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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忍住手痒去揪弄那个珠圆的耳唇的冲动,我移开视线,转了话题,问道:“大半夜的,你跑去哪儿了?”
“来了几个蟊贼。”墨台妖孽轻声说道,显然不愿多谈。
思忖着,春莲对墨台妖孽,素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半夜发生的事,我如果只字不提,墨台妖孽一定会起疑心的。
“我知道,”我起身,坐在床边套靴子,若无其事地接道:“我还撞见了一个呢……”
谁知,话还未说完,墨台妖孽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问道:“怎么回事?”
我顺势转头看他,不禁讶然,只见他脸色瞬变,唇边的笑意消散,弯眉紧蹙,上下打量着我。
“有个人拿剑胁迫我……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乐于助人的,就爽快地将人送走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你说,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让我遇到了呢,我……”我说得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真假掺半,慢慢抽回他手里的细瘦的胳膊,可以想见,一定留下指痕了。
“那人可有伤到你?”墨台妖孽出声打断我,语带紧张,已失方寸。
墨台妖孽是在关心我么?我寻思,遂咧嘴笑道:
“你不是一直夸我聪明吗?”对已成过去式的危险,颇不以为然。
墨台妖孽凝视着我的脸,慢慢松开了眉结,勉强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花,道:“是啊,我的妻主,从来就有大急智,机灵聪颖。”
说完,他抬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一双春泓,迷蒙潋波,含烟似雾,千丝万缕,荡荡涟漪,切切隽永,细细缠绵……
有一刹那,我似乎能轻易地从他的黑瞳中读出什么……
然,世间之事,往往一说就破,一做就错,所以我不愿去读,不愿去懂——
终是轻轻抬手,缓缓覆住他的眼睑——眼睛是灵魂的窗口,不经意间,就会泄露太多的秘密。
我徐徐靠近,弯身在他耳畔呢喃:“夫君,你的眸子真漂亮,恰似三尺春水。”
三尺春水尘不染,尘不染,波无涟漪,风过无痕,水过不痕。
言毕,我松开手,转身的瞬间,瞥到墨台烨然春眸流彩,顾盼生辉,粉腮红润,灿如春华。
这景象,无来由的,令我慌乱无措,逃也似地大步迈出房间,嘴上碎碎念道:“《洛神赋》、《神女赋》、《高唐赋》……我都背得滚瓜乱熟,这种程度的美色,小事一桩……”
我是自寻烦恼的分割线………
我坐在城镇中最具名气的酒楼的大堂,秋梅站在我身后,一如春莲。面前的桌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零嘴。
墨台妖孽说,他厌烦了多日赶路——于是,要在这城镇里停留一日,明早再出发。
墨台妖孽说,他交代春莲去办事了——于是,现在我走哪儿,都是秋梅跟着了。
墨台妖孽说,他吃腻府中的小食了——于是,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整张纸的吃食,让我去买。
墨台妖孽说,他想喝银鱼羹——于是,我坐在这里。
银鱼,历来身价不凡,此时,刚入春,尚未到银鱼的上市旺季,在这个称不上富饶丰沃的城镇中,算是稀缺物件,有钱也难买到。但是,所幸只是难买到,而不是买不到。
于是,白花花的银两出去了,白生生的银鱼就进来了——在我枯等了两个时辰以后——酒店掌柜说,是去城里大户人家那儿,一点点匀来的。
等待熬羹的时间,我正对着街面而坐,思绪始终纷扰。
我的人生,如同一条改变了航道的河流,我不知道它会流淌到哪里。既已如此,也许我该洒脱得唯心而已,用脚步丈量滚滚红尘。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偏偏,我天生就是寻根刨底的性子,我要的绝不仅仅是“曾经拥有”,谁人肯许我、能许我、敢许我,所谓的一生一世?!
正因为如此,我怕呵!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有完美的结局,我怕穿越重重的雾霭,端倪命运的真相,却等来一个失望的结局。
墨台烨然,他身上的秘密,对我而言,也许太过沉重了,我怕当我泥足深陷,他的剑却刺穿我的身体,那时逝去的,断然不会只是我的**……
不相惜,便可不相忆;不相爱,便可不相弃;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正吃饱撑地酝酿着哀情忧思的时候,发现街上车马嚣喧。只见,一群劲装女子跑过来,将路中间的行人及车轿往两旁赶开,将街道硬生生的腾了出来;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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