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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怎么了,看着那张石刻般的面容,刚才还差点被他捏死,可当一个生命仿佛就要在面前缓缓终结之时,忽然的,她就慈悲起来。倘若辰夜知道她用那珍惜的药救起的人是夏侯凌,不知会是何种心情。
夜幕降临,白日只留下了大地被炙烤火热的余温,带走了光明,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每一颗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却又相互辉映。
她想,如果哪一天夜空只剩下一颗星星,会不会就显得太单调了。
可闪耀的东西太多的话,你能凭肉眼分别出哪一颗是最美的吗?
不知不觉间,夏侯凌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眼尚未适应黑暗,只觉眼前漆黑无比,隐约的,又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在发光,是晚上了吧,自己平躺着,双腿微微弯曲,背部有剧烈明显的痛感。
应该没死呢,要是死了,还会感觉到疼痛吗?
为何执着6
忽然感到人的气息就在他周围,猛的坐立起来,发现他竟然在铁笼子里,身旁,他的玩具月若,怀抱双膝,蜷缩的坐在他左侧,“你没走?!!”
这是多好的机会,自己都未察觉什么时候中了带毒的剑伤。
剑伤。。。带毒的。。。
“你帮我解的毒?”他身上没有解药,何况,她有什么理由要救他?
不解,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月若埋着头,低声道,“我有解药,藏在头发里,救急用的。”那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就如往昔一样,安静如初。
醒来能看到她,心里是有微微的舒缓,她并没有趁他昏迷的时候离开,可他毁了她的国家,夺取她的一切,还趾高气昂的做了她的主人,在昏迷以前,他还差点杀了她,夏侯凌,是月若的敌人!
诧异吗?
“不用感激我。”月若抬起头,根本不看他,视线平平的投射在前方,只伸出芊芊手指,指向笼子外面,“只是在这种时候,不想一个人死去而已。”
望过去,夏侯凌这才看清,为什么他们会在笼子里,是平原上的野狼,成群的,围在笼子四周,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映着皎洁的月光,双眼发着慎人的光,透露的,是最原始的欲望。
先前被他斩杀当场的两匹战马,早已被啃噬得只剩下残渣,难以想象,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将他弄进来,还替自己解了毒。
此刻夏侯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谢这个连做他奴隶都没资格的……玩具……对他这狂暴主人的……救命之恩?
不过她刚才不是说了吗?不用感激她,在这种时候她不想一个人死,所以为了有人陪她死,他才侥幸得救……
这也说明……
“害怕吗?”
忽然,夏侯凌略带沙哑的声音低着问,月若交错的十指微微收紧,害怕吗?
不可以害怕吗?
为何执着7
月若并没有回答他,在寂静的夜晚,白日里的那些突然变得很久远,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微微低垂的头,似乎有永远道不尽的淡淡的绝望之感。
同样是骄傲的人,只是她,活得更加自我一些,可以肆无忌惮的将高兴不高兴放在脸上,无惧死亡,虽然生命不属于她自己,灵魂却是自由的。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让他嫉妒,羡慕,向往,让他想夺走她的那份优越感,因为他自己,只能每天极度自控,做大魏的太子,做父皇的儿子,做将士们心目中不败的战神,只是永远不能做真正的自己。
狡黠如她,轻易的洞悉了这一点,所以在火红的神殿上,可以假装女神,露出鄙视不屑的神情,高高在上的保持着骄傲的姿态,即使他灭了她的国家,她依然可以在他面前抬起头颅,肆意嘲笑他的内心。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冲进火场,死都不要放过她。
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正如她所说,是深深的伤害了王子的自尊心呢。
现在呢,月若只是孤独的怀抱双膝坐在牢笼里,一眼不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上去,仿佛将自己置身在空幽虚浮的世界,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
虽然他也在里面,两个人狼狈不堪的置身的漆黑的兽笼中,外面是一群垂涎美食的野狼,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忽然心中生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忽而想起皇庭之内,他生长的那看起来无比光鲜,暗地里却充满杀机的环境。
他应该是最理解她的人不是吗?对所有的质疑,迷惑,不安,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