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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竟然松开,她手里的温暖不见了,只剩下冰凉的空虚。
柳君实转过身面对她,以往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脸上,只剩淡漠得几近冰冷的表情。
「你没有听错,我是要与映秋订下亲事。」
「可是你说过我是你的,你怎能又要娶映秋?」她急忙揪住他的衣裳,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庞因为过分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做子女的没有拒绝的权利,爹要我娶谁,谁便会是我的妻子。」
映夏愣然,双眸牢牢地瞅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寻找往日的感情,希望从他眼中见到她的影子。
但是……没有。
没有,他的态度就像以往对待她那些姐妹们般,有礼但疏离。
酸楚像张狂的网,快速地将她的心网住,狠狠收紧,将她的心纠结得血肉模糊。
只要想着别的女人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听着他以轻柔怜爱的声音诉说着商队出海的新鲜事,那画面就让她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所、所以你根本不曾喜欢过我,你愿意疼爱我,只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今日换成了别人,你依旧会以那样的方式疼爱她,是吗?」映夏的眼里涌起了泪水。
一丝挣扎在柳君实眉间一闪而逝,他沉冷着脸,语调淡然地回答。
「是。」
简单的一个字,击打在映夏最脆弱的心房上,震得她无法呼吸,珍珠般的泪珠在不知不觉间滚落,滑过她的脸庞。
他从未见她哭过,就算她当年落水时几乎灭顶,也没见她像寻常的小女娃那般嚎啕大哭。
但此时她却哭了。
「映夏。」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打算不要我了,为何还要……」那夜的一切,此时此刻正刨剐着她的心,剧痛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无法从唇里吐出话语。
她觉得那一夜的自己就像是青楼的娼妓,满足了他的贪欢,现在忆及当时的一切,她的身子仍会不争气地微微颤抖,好似曾在她体内停留的灼热不曾退离。
她恨这样的自己,更恨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她、疼她,却又将她视如敝屣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嫁人,我相信你能找着一个疼爱你的夫君,会上门提亲的人皆非泛泛之辈,肯定能让你过好日子,更对你经营的当铺有助益。」
耳边传来他轻浅的关怀之语,一字一句都像刀剑刺在她身上,完全推翻两人过往的一切,她知道,对他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他会说这些只因为她是映秋的姐妹。
「你认为我还能嫁人吗?」
水气弥漫了黑眸,映夏捂着心口,忍着流窜全身的剧痛,湿红的双眸牢牢地瞅视他,将他冷情的模样收进眼底。
她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冀望、失望、绝望,转瞬成了怨怼,她将对他的感情慢慢地收进心底的角落,炯亮的双眸失了温度,冷冷地睨视着他。
当完整的心被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时,她还能感受到什么?
只剩下恨了。
怨怒快速地在胸口蔓延,她忿然地甩开他的手。
「如果说,你在我身上还存留着些什么,我告诉你,只剩下恨。」她选择对他微震的身躯视而不见,泛红的眸子瞪着他,「我恨你,柳君实,如果这辈子对你的憎恶还不能抚平我的痛苦,那么我会用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仍对你感到厌恶,我不介意用我所有的来生恨你!」
听着从她嘴里吐一句又一句充满恨意的话,每一句都是重重的打击,直接痛揍在他身上。
柳君实沉下眸子,唇角的笑意有些苍凉,「让你这般深刻地记着,也未尝不是我幸。」
她刻意忽略他话里的无奈,不愿看见他脸上的苦涩,因为对她来说,那都是假的!
如同那一夜,他的宠爱与低喃都是假的,她脚心似隆冬的湖面,早已结成了冰。
映夏往后退离几步,发现身上某个地方正灼烫着她,她立即从怀中取出那把时时刻刻带着的扇子,愤怒地往他身上掷去。
扇子在地上弹跳了数下后,落在柳君实的鞋尖前,精致的扇柄上留下让小石头划伤的痕迹,纸缘也破了几处。
伤痕累累的扇子就像她的心,无处不破损,无处不疼痛。
映夏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肩上的狐裘也随着扇子留下。
望着近在眼前的扇子,柳君实静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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