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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暖儿的脸,冰的厉子风的手,生生的刺骨。然而,他不愿意放开,不愿意放她一个人走。
“暖儿,我能否随了你去?我记得,你说,你最讨厌殉情的人。说那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痴情。但是,痴情的人更应该好好的活着,否则离去的人,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开心。可是,暖儿,我要怎么办……”
夜,死一样的寂静。茫茫大地,白雪皑皑,映照着悲伤的脸,叫人怎不心疼。
这一对男女,再次迎接了黎明的到来。他曾陪着她走过了六个生辰夜。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成人。他最想看到的是她的笑容。然而,她不再有了生气。不再有一丝温度。如同他的心,冰冷至极。
他要怎样。他该怎样。他能怎样。他又会怎样?就这样,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能守的了几时?
没有人来打扰他。没有人催着他将她埋葬。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无法接受着份平静。太过平静。静的让他感觉不到还有生命与时间在他身上流逝。
直至第三个夜晚,厉子风在心力交瘁中,迷迷糊糊昏倒。怀中的厉暖儿被黑衣人抱走。
小坟头前无字碑
清晨,太阳慢慢升起。
厉子风揉着额头睁开酸涩的双眼,怀中空空如也。慌忙跳下秋千,环顾四周。
茫茫雪地中,离秋千不远的西方,一个凸起的土包,让厉子风霎然呆立。
摇晃着,步履艰难,挪到那边。
直直的跪坐在地。扑到土堆上。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厉子风嘶哑的狂吼着,声音竟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迷离的泪眼,呆滞的跪坐在坟前。他没有理由责怪爹娘。他没有理由。可是,为什么爹娘不气自己,不怪自己,是否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即使不是妹妹了,又能如何?
从此,他宁愿他们依然是兄妹。那么,他就可以永远的守住他们的约定。若是兄妹,兄不娶,妹不嫁。即使死,他也要守住这个约定。即使,她,已经离开。
厉子风起身,视线瞄准了一颗很粗的松树的枝桠。拔剑飞身而去,连连脚点松树,快速的砍下一根树枝。
稳稳的接住那树枝,痴傻的笑道:“断不能吵到了妹妹。”
于是,坐在那里,削着松树枝干。
很快,一个光滑的木片被厉子风捧在手里。
痴笑着走到坟前的北方,俯身将木片插进土里。然后坐在坟前,微笑着道:“妹妹,你说的每一句话,哥哥都记在心里。你说不要砍掉这里一棵树。可是,哥哥知晓你喜欢这里的树,所以,哥哥只是砍了一根树枝。妹妹不会怪哥哥吧?”
眼神黯然。悲伤的说着:“妹妹,哥哥希望有一天,可以在这里刻下九个字。厉子风爱妻暖儿之墓。会有那一天的。会有那一天的。妹妹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音调颤抖,哽咽不止。
边擦眼泪边傻笑着道:“妹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哥哥不哭。不哭。”
站起身,对着小小的坟头,无字墓碑,微笑着道:“妹妹,等着哥哥娶你。”
转身,泪滴滑落。
他的十八岁生辰1
蓝历九百九十年正月二十六,亥时将尽,京城山脚下的一处小小的宅院。
一黑衣削瘦男子,端坐在石凳上,紧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紫衣男子,无声的祈求着。
紫衣男子端起茶盏,轻轻启唇,淡淡的道:“主子莫要任性。”
黑衣男子面容娇弱,如同女子一般。原来她竟是女扮男装的厉暖儿。她的面色不甚好,眸子闪过淡淡的伤痛。任性,这个词,她听了太多次。如今却是深深的感觉到刺痛一般的难受。
站起身,一把打翻男子手中的茶盏。贴到他面前,快速探向男子的耳后,一把撕下男子的面皮。他的面皮,恐怕只有那一副完美的找不到破绽。
怒目圆睁。称着她主子,办的却不是仆人的事。
被撕下面皮的泽,空着的手,依旧做端茶姿势,停留在空中。将歪着的头转过来,面无表情。而后缓缓站起身,宽大的袖子裹着微风背在后面,两手轻轻相握。
“忘了他。于你,于他,都好。”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于我也好。
“我,是你的主子吗?”
“是。”
“那就听从我的命令。”
男子闪过一丝受伤,微笑着的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