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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啊……”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门里,秦青叹了一声,“怎么老对他那么厉害?一个孩子而已。”
“我也没想要对他多厉害啊,其实……”想了一会儿,心里的烦乱总算略微理清了一些,“其实我也觉得他怪可怜的,可他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是干什么来的,谁也不知道啊~我是怕他……”
“再下手?”
“……嗯。”
“放心,不会了。”
“可……”
“你总不会怕他吧,一个孩子而已。”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万一他想害的是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哪儿能不怕啊!”总算没忍住低喊了一句,晋小四脸上泛了红,额角见了汗,“谁让……我心里头最惦记的,就、就五哥你一个人呐……”
“你……”秦青被那一句格外直白的倾吐很快弄红了脸,窘迫中愣了一会儿,才终于带着无奈一声笑叹,而后,借着宽宽的衣袖,他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指尖,“要不说你是傻小子,急个什么,谁也没说不明白你的心思啊。”
“那,你,我……”
“你紧张到了一定程度,要么长篇大套说一堆,要么就干脆一个字一个字蹦给我听么?”秦青笑出来了,用了些力量握紧了那只手,他轻轻低语,“放心,你想的是什么,我都懂,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院儿里站着两个人,在出了太阳后仍旧有几分清冷的空气中,肩头相互依傍,指掌相互纠缠。
楼上也站着两个人,透过敞开的玲珑雕花窗,看着下头的“景致”。
“这俩人,倒真像是一对儿小夫妻啊~~”梁老爷嘴角挑的邪气。
“你不能不那么浮想联翩么?”任天楠伸手要去关窗,却没想到反而让对方拉住了腕子。
“这怎能怪起我来了?你不见那二人对那小孩儿,一个护着宠着的温柔,一个看着管着的严厉,不像是父母,又像什么?”梁尚君边说边冲着任天楠眯起了丹凤眼,“这么一说,他俩若是小夫妻,你与我嘛……就是不折不扣的老夫妻了?”
“你……你……”腾的红了脸,任天楠眉头拧到一起。
“我怎样?是大言不惭还是恬不知耻?尽管说来好了~~老夫老妻打打骂骂可尽数都是情情爱爱啊~天楠,快让哥哥我感受感受你对我是一如当年初开情窦呢,还是历久弥新更深一筹?”
什么“不要脸”之类的说法,任天楠好些年前就觉得自己已经说腻了。
盯着那曾经的飞贼抑或举人老爷看了一会儿,心里甜腻腻的怒火慢慢压了下去,扭过脸重新看向窗外,任天楠干脆换了话题。
“陶承这孩子,始终不肯开口,究竟要如何探得他的底细?”
“啊?哦。”突然换了谈话气氛,梁尚君多少有点儿不爽,不过这新话题倒终究算是正经事,“说不好,不知秦师爷心里有没有什么打算,回头我跟他聊聊,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举措也就是了。要说……我倒一直觉着,陶承这小孩儿并不想害人,若非被逼无奈,必定不会走到这一步啊~”
第三十章
陶承从热气腾腾的浴盆里出来时,是加倍小心谨慎了的。习武之人最忌讳不着寸缕处身于陌生环境之中,他现在就不仅是处于陌生环境里,甚至应该说是敌对的环境。
固然,梁府的人没对他怎样,甚至给他疗伤,还给他饭吃,给他热水澡洗,但是……
总归还是要提防三分的,世上哪会有纯粹的善人?
绝不可能……
摇了摇头,他走到屏风后头去取自己的衣裳。本想去拿挂在衣架上的那身黑衣,却在低头瞧见了下头凳子上摆着的,那身青灰色的干净衣衫时停住了手。
指头摸了摸那折叠整齐的衣服,虽是粗布,却柔软舒服的触感让他没能轻易拒绝。这身衣裳并不是新的,应该说能看得出来是之前有人穿过,但是浆洗干净折叠平整后一直保存得很好。衣裳没什么刻意装饰上去的纹样,
针脚却特别细密,轻轻提起领子,里头用红线绣上去的一个“四”字儿,让他愣住了。
屋外,坐在檐下石台上的晋闰生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秦青笑他,“不是说半大小子从来不知道冷么?”
“五哥你就别损我了。”揉了揉鼻子,晋小四双手揣进袖筒,看着头顶那冬日里有些苍白的天,他自言自语似的开口,“也不知道,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