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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再往毛毛那看,毛毛冲他比了个快吃快吃的手势。
他和盛赞坐一桌;桌上除了他们俩全都是老头子,菜还没上桌。
团子忙捡了一个不怕烫的塞进嘴里;看见毛毛满意的笑。
在那之前,是川芎夹了第一筷子,却没有吃,将鲍鱼鸡汤里的鸡腿扔到了桌脚边。
“……”团子费力的咬着双头鲍,疑惑的看着川芎。
川芎没有多做解释,这才盛了汤来喝。
凤凰吃得嗷嗷叫,与团子说:“只有我们这里是双头鲍!”
然后将肌肉硬邦邦的走地鸡扔进川乌碗里,川乌也就不抱怨的吃起来。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有说有笑,团子在这一片诡异气氛中不敢停下筷子,毛毛捻着酒杯过来坐下,他的脸红彤彤的,显然是喝多了。
“毛毛。”团子给毛毛盛汤,劝他喝下,正好阿姨来收盘子,团子就想帮忙将空盘子架上去。
“等等。”不知什么时候,盛赞过来了,压了压团子的肩膀,拿走那个空盘子。
刚刚还咋呼着清蒸石斑怎么还没上来的凤凰瞬间闭上了嘴,川乌和川芎也低头吃菜。
团子费力的扭着脖子看他,盛赞嘴里咬着一根烟,低低的教她:“在白事上盘子不能叠在一起。”
团子顺着他放盘子的手看过去,是呢,阿姨推车里的盘子都是没有叠起来的,很占地方呢。
毛毛靠在团子肩膀上傻笑,跟她说:“你哥哥教你你就要记住。”
盛赞哼了哼,走掉。
团子追过去,拉住他衣角,问:“所以,鸡腿……要扔到桌子底下吗?”
***
所有人都看着团子,因为团子在跟盛赞说话。
盛赞随意的瞟了一眼,大家立马又埋头吃东西,不敢再看。
盛赞说:“白事的第一筷子必须仍在桌角。”
这是他头一次教给她什么。
她如获珍宝般牢牢记住,却没想到会有一天用在他的白事上。
“回去继续吃。”团子被烟眯了眼,盛赞掐掉烟,对她说。
蹬蹬蹬,团子跑回去继续吃,毛毛开始带着人给大家发利市,就连团子都拿到了一条毛巾。(利市就是指白事上主人给来宾准备的一点小礼物,通常是毛巾浴巾之类的。)
毛毛特地给团子选了条粉色绣着小猫的,团子很喜欢,看见凤凰拿了条紫色绣小猫的。
吃得差不多,盛赞又来了,他的眼睛很红,身上的酒味很重,却很有精神,他说:“回去别乱跑,我等等就回家。”
团子在想,哥哥为什么今天这么话多?
她乖乖的在家等他,听见巷口有车停下时就跳出来在家门口等着。
盛赞就算喝多了走路也很直,等他走到她的面前,她才觉得,他其实一点也没有喝多,他很清醒,不需要她放在冰箱里的蜂蜜水。
他越过她身边,像是想起什么,倒回来压着她的肩膀进去,甚至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去收拾,我们搬家。”
搬家?三千巷就是她的家不是吗?要搬到哪里去?
***
冬天了,守在盛记门口的黑背心们纷纷穿上了厚棉衣,高高壮壮的,先搬走了团子的钢琴。
团子怕他们碰坏了,可盛赞说:“没事的。”
她看了好久,家里突然空出一点位置却显得是那么的空荡荡。
她一言不发的去收拾衣服和书包,在思考老爹的老卤锅要怎么办?
等她在出来时,那口卤锅已经不见了。
团子有些难过,以后吃不到了呢……不仅仅是吃不到,好像老爹最后一点东西都守不住了。
她仰头看盛赞,见盛赞难得的好心情,就不提起了。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件贴身衣物,它们被提前带去了新家,团子恋恋不舍的看着将要离去的车,毛妈揽着她说话:“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毛妈给你做好吃的。”
巷子里的老邻居都来了,借着机会与盛赞攀谈几句,盛赞很仔细的听着,不时提点两句,团子窝在毛妈怀里,心里空的都能听到回响。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里什么时候混进了一个生面孔,她穿一件帽衫,将脸遮了起来,趁盛赞没有防备,亮出了锋利的刀子。
有一道光闪过团子的虹膜,她反应过来,大喊:“小心!”
情急之下,妄想扑过去替他挡,但毛妈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