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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说行,就带着那老板回家看宝贝去了,说那老板也算半个藏友,当时见了那瓷罐子眼儿就直了,心里暗道这不是报纸上写的,光绪年间就失传了的青花罐子嘛,敢情在她们家呢!拿起来就摸了半天,爱不释手,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又找了好几个专家朋友来鉴定,都说是真品。老板放心了,跟何欢摊牌:我朋友都看了,说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不过这年头行情不好,也卖不了高价,最多就一百来万,你又是急着处理的,要是拿外头卖更亏了。这么着吧!咱一锤子买卖,你这罐子就当二百万抵给我了,再拿五十万出来,我的足疗城直接转手给你,咋样?
何欢略微思量了会儿,说行!于是当天买卖成交,当天下午就去办了手续。
据说那湖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没几天那小子就在酒桌上跟朋友吹上了,说自个儿是财星高照大发了一笔啊!朋友跟着附和,那家伙还吹起来没完了。神乎邪乎的,说我那家足疗城,虽然地段儿位置好,可这几年不大兴这个了,年年只亏不赚,给了五十万也是捡了大便宜,可谁想到那买家是个愣头青败家子儿,给了五十万不说,还把传家的青花罐子也卖给了我,那东西可是宝贝啊,我一个鉴定界的朋友可说了,少说也是这个数。他伸了一个是手指头出来,一千万!可你们猜怎么着,我说这东西也就值百十万,那傻瓜还真信了,二百万就卖给了我,还感恩戴德呢!你说这不就是该着咱发财嘛!
也有嘴碎的,渐渐地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程浩他们的耳朵里。程浩还问她,为什么白白便宜了那个湖南人,何欢听了,光笑,什么话也没说。
当时所有人都想不通,直到很久以后,那时何欢已经坐稳了交椅,几乎没人可以撼动她了。大伙儿才知道,陈公佐以及那个湖南老板,都让何欢耍了。
她出手的那两件青花,全是赝品。原来,当年何老大手下有个弟兄,人称“夺天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造假在行,莫说那些门外汉,就连当时很多吃喝耍宝的行家都被这位骗的团团转。何老大也被他所仿造的逼真程度给震撼住了,顺便就讨了几件,后来归隐时也因为太喜欢没舍得扔,一带就是几十年。因何老大十分喜欢这个孙女,所以总是抽空带她,有次这姑娘看某个电视剧看的,突然就来了灵感,非撺掇着她爷爷把这俩瓷器埋了。何老大一寻思,反正也不是啥真宝贝,小孙女儿高兴就埋呗,图的不就一乐嘛!
然后,这两件“青花”就在地底下呆了数年。后来家里衰败时,何欢曾想着拿这俩玩意儿出来救急,不过因为爷爷曾说过,这东西虽然是高仿,但值不了几千块,所以也就打消了念头。
在家宅的那几个月,何欢无数次地做着心理斗争。一边是回味父母曾经的教导,一边又质疑这世道,最后她带着瓜果香烛去了父母坟头。
12。我本良善
郑重的祭拜完父母后,她忽然就痛哭起来:“爸妈,小欢来看您二老了,女儿想您们啊!姐姐嫁人了,嫁了一个她不喜欢的混蛋,妈,您别怪它,姐姐也是逼不得已。”
说着,何欢嘣嘣嘣在地下磕了仨响头:“爸、妈,还是您二老眼睛看得准啊,您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我天生不是做好人的料啊?妈,我还记得您走的时候说要我做个好人,小欢也想啊,我想着我不去欺负别人,不去惹是生非,别人要来找我麻烦,我就忍着让着,这十九年里,我都是这么活的。可是爸妈,我突然觉得这是错的,您二老那些处世方法是对的,可错就错在时代改变了,人心不古啊!从姐姐嫁给那个龟孙子那一天,我就发誓,我要强大起来,谁欠了咱家的抢了咱家的,我早晚都要讨回来!爸妈,您要怪女儿就怪吧,不是我不想做好人,是这些王八蛋逼着我做不成啊!凭什么那些为非作歹的高枕无忧,咱们这些良善百姓就要任人宰割?他们以为自己坏得冒水儿?我只是不愿意坏,不然,他们连骨头都不剩!”
她的脸贴着冰冷的墓碑,低声喃喃:“不过爸妈,您们放心,我不会像那些杂种一样黑心烂肺的,我不会做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像爷爷,他也不算个好人不是吗?可他所为之事,却真真称得上大丈夫,虽然他是土匪,可他一生无愧,他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儿。爸妈,女儿要效仿爷爷了,女儿走了。”
说完,她又磕了一个头,起身,坚定地迈步远去。
回到家,何欢就挖出了当年埋得那俩假古董来。于是就有了第二天何欢去找程浩,跟他商量以后大事的那一幕。
何欢算计的第一个人是陈公佐,他是南安著名的地产大亨,仗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