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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妈妈弄了把枪。”谢薇安平静地道,“我没办法,只好找给她。不过我不会给她机会开什么枪的,要开——也该是我来。”
车辆飞速驶近了那座小楼,果然,在距离几百米外,已经有暗岗悄然出现,看见南卓的陌生车辆,迅速地围拢过来,看到谢薇安探出脑袋示意,才又飞快地消失。
跟着她从车库里出来,南卓苦笑:“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女孩子家,开舰艇已经很威风了,就不要一天到晚开枪了好不好?”
谢薇安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车门:“我开枪伤人又不是第一次,我曾亲手对着我弟弟开过一枪,不是吗?假如稍有偏差,他或许等不到原碧海他们拷问,就已经被我废掉了。”
定定地看着南卓,她一字字道:“我可以对他开枪,就一定可以对着想再伤害他的人开枪!”
僵硬地看着谢薇安那决绝而英气的美丽脸庞,南卓涩然一笑:“薇安,你比我勇敢。论道对澈苏的伤害,我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你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负起任何责任。”谢薇安转身向着前厅走去,声音里带了决绝的坚定,“我们才是他的家人,所以从今以后,他会由我们来保护。”
“南卓,你好。”林夫人微笑着看着并肩走进门来的一对青年,“很久没来做客了。”
一向洒脱开朗的青年男人显得有点窘迫,略显拘束地向着林夫人行礼:“伯母您好。”
淡淡瞥了一眼他胸前手臂上的石膏,林夫人和气地招呼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手递过来刚刚泡好的黑浓咖啡,香气宜人:“加了点牛奶,对促进骨折愈合有好处。”
心里微微一沉,谢薇安不语地看了看母亲。一向对着南卓很有好感的母亲此刻的笑容礼貌却疏离,和以往那种发自内心的温和热情迥然不同。
同样察觉了林夫人那客气而疏远的态度,南卓艰难地咽下一口咖啡,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林夫人真的放糖太少的缘故,他只觉得满口都是涩然的苦。
“妈妈,南卓来,是想……去看看小苏。”谢薇安忐忑地开口,同情地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南卓,“小苏这会儿也该午睡起来了吧?”
沉默地坐在对面,林夫人半晌才和气地道:“谢谢南卓上校的关心,小苏的身体在逐渐的康复中——不过,他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我想他也不是很喜欢见不熟的人,不如以后等他好点了,再见也不迟。”
“妈妈……”谢薇安看着南卓那窘迫的神情,开口道,“南卓他和小苏挺熟悉的。”
低头啜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红茶,林夫人淡淡一笑:“我知道啊,南卓上校和小苏在那个无人的星球上,一起共同生活了快一年呢。”悠悠地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并不锐利,却含着淡淡的责怪,“不过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相识了很久,彼此间也可能永远是陌生人;有时候只见了一面,也可能会成为终生的朋友。”
……脸色变得涨红,南卓沉默地站起来,向着林夫人深深鞠了一躬:“伯母您说得对,我甚至算不上澈苏的朋友。我先告辞……等以后澈苏好了点,我再来。”
他抬头看了看客厅一边的桦木楼梯,似乎想看到什么奇迹出现似的,可是显然,安静的楼梯口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林夫人站起身:“慢走,不送。”
看着南卓转身的落寞身影,谢薇安忽然开口:“等一等!”
看着母亲,她执拗地开口:“我上楼去问问小苏。妈妈,这是他的客人,您不应该替他做决定。”
身子微微一颤,林夫人看着女儿。半晌她点点头,轻声道:“对啊……我又算是什么他的什么人呢?”
看着妈妈那惨白的脸色,谢薇安忽然大悔,眼泪不争气地充盈了眼眶,她扑了过来,难过地抱住了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是那种意思!”
吃力地重新坐下,林夫人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我不该帮他决定。”强作笑容,她转身离去。
抱歉地看着南卓,谢薇安轻轻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去上楼看看,你先等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南卓怔怔地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什么,他犹豫了一下,飞奔着跑出了客厅。
立在门廊外,他飞快地拆下了吊着手臂的绷带,露出了固定石膏。狠了狠心,他举起手臂,向着身边的铁艺门框轻轻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