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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见隔壁传来急切干脆的打字声,还有避无可避的深夜声乐及嘈杂难以入耳的鬼吼鬼叫。
可见隔壁劣女的情绪已经好转,重新振作起来;而昨夜,他的挑衅得到对手精神奕奕的响应,这更让他觉得满意。
只是他仍然疑惑,那个让她情绪低落的男人跟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沉溺于谜雾之中,孟旸谷忽略了心底那抹刚刚萌芽的介怀情绪,脑袋忙于推敲那两人的关系。
跶、跶、跶……叶、秋、打、得——“叶秋?”突然冒出陌生的名字,章婕妤从计算机屏幕前抬头。“老板,委托人的姓名是李有田还是叶秋?”
跳离推测的思绪,孟旸谷被问得一愣,会意过来后,笑着更正:“是李有田。”
“那么叶秋是……”
“我的新邻居。”
邻居?对一向不把“敦亲睦邻”四个字放在眼里的老板来说,会提起邻居的话题很是难得。
没有听见打字声,孟旸谷收回眺望窗外景致的视线,落在助理身上。“怎么了吗?”
章婕妤低头看表,十二点零三分,已经是午休时间。“刚好午休,这份文件也不急,我们聊聊,以朋友的身分。”
法律人说话的逻辑总是如此,主张什么身分拥有什么权利,现在的章婕妤要求行使朋友的权利——关心自己的朋友。
“可以。”孟旸谷并不反对。
只是这在与法律不相干的人眼里,这两人大概就像法庭上的两造,一方诘问,一方反诘问。
“第一个问题,叶秋是男是女?”
“这有什么差别?”他反问。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提到邻居,甚至还记得对方的名字;身为朋友,难免感到好奇。”
“如果你见过她,也会对她留下极度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以那种方式。
回想起初见面的情景,孟旸谷唇边再度染笑。
那个迷糊的女人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初次见面是在社区里,事实上,在那之前他们已经见过。
两年前,他应某大学法律系学会之邀前去演讲,在容纳百人的会议室里,坐在第二排正中央的女学生,以呼呼大睡响应他准备了三天的演讲内容。
更令人绝倒的是,这女学生晃头晃脑睡到一半,突然像脖子被人砍断似的,整颗脑袋往旁边重重一掉,撞上隔壁同学肩头,唉了好大一声,中断他的演讲。
他还记得,当时的叶秋睡眼惺忪地醒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俏脸迅速胀红、烧上耳廓,他没见过有人能像她脸红得这么快、这么彻底的。
突然成为会场焦点的她先是像只惊慌小兔,眼珠子不安地四处乱飘,最后飘到他这个演讲人身上。
四目交会,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见她力持镇静,佯装严肃地咳了几咳,以手势无声地示意他继续。
他没有立刻接续被她中断的演讲。情非得已,他必须先安顿满腔急欲冲出的浓烈笑气才能开口说话。
天晓得,那个场面好笑到连他日后不经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趣。
那样的初次会面,让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因会后她冲离现场的速度飞快,两人来不及有任何交集,这段堪称经典的相遇最后也只能收在记忆的盒子里,不是继续摆着,就是任它逐渐淡去。
又或者,因为某日的因缘际会再度想起——好比那日清晨。
当她心有不甘地开门想取回自己的拖鞋时,那张火红的脸蛋像把钩子,勾出他尘封在脑中某处的记忆。
他忆起她,可惜她似乎不记得他,这让他有点失望。
等不到答案,反而得到莫名其妙的笑声,章婕妤换了问题:
“想到什么让你觉得这么好笑?”
听见她的声音,孟旸谷从回忆中醒神,才知道自己又一时忍俊不住笑出声。
“没什么。”这段记忆他想独占,不欲与人分享。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旸谷。”
“婕妤,”偏向执意的追问让孟旸谷有了警戒。“你是我的朋友。”
听出他言下何意,章婕好樱口逸笑,一向淡然的柔颜因为这抹笑霎时晶亮起来。“我也只拿你当朋友看。”
见他仍持狐疑,她进一步说:“不要误会,我只是认为你难得提起跟工作不相干的人,再加上又是你的邻居,所以觉得好奇。”
“好奇她的性别?”
“如果是男人,我不会有任何联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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