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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他,肩膀圆而白润,往下看有两个浅浅的小窝。
盛夏里的莲子也没有这么诱人。
从哪儿下手才好呢?兰亭玉思忖着这个不怎么像问题的问题。
忽然云八月指住他:“你——”
“什么?”
“明明是你要给我看!”
“啊,对。”兰亭玉微笑,“你想从哪里看?”
那一瞬间灵光突闪,是被这家伙一笑就弯成月亮的眼晴刺激到了吧,云八月居然清醒了些,她抓了抓头发:“我跟你说,我才不会随便看你——我爹说过,女孩子是不能够乱看男人的,尤其是你这种,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哦哦……”兰亭玉心不在焉地听着。
大概每个爹都要教育女儿少接近他这种男人,原因么——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会很危险的事,可他又从来没要求过她们什么,一切都是两相情愿。
“可是——今天不一样。”云八月扯着肚兜的样子明显满怀怨愤,“我爹欠了你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都还给你,不管是命,还是人,想拿你就拿走……”她打了个饱饱的嗝,拿眼角斜光瞄着他,“我可就大方这么一次,过期作废,你不要,后悔也不补——”
“呃——”是这个样子啊,喝了酒,要还债,才构成她投怀送抱的条件,那这里面有多少心甘情愿,假公济私的成份呢?他微笑,看她,她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游弋不定,开始心虚,脸红气短,兰亭玉想,足够了,他靠近了她,先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像小动物一样警觉。
人也像小动物一样的柔软。
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没有人,天色雪亮,让人无处遁形。
头痛得轻轻一碰就会裂开。
客栈外面人声嘈杂,阳光像剑一样直刺下来,云八月用手挡在额头上,明明没有风沙,却不知道为什么迷了眼。傻快乐傻快乐的日子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回到家也不想去见爹,她躲进了糖坊里,圆滚滚的小狐狸一头扎进了她怀抱。
“你怎么还在?”云八月微笑,家里的鸡恐怕一只都剩不下了,养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思绪混乱……
她收紧了手臂,似乎想把温暖紧紧地抱住。
“找到他了?”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少爷,他为什么也没有走?
“嗯。”
“昨天晚上……”
“嗯嗯嗯……”自暴自弃似的,她要迎合他们所有的想象。一男一女,深夜里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呢?无非是……
“啪”的一声,八月的脸歪到了一旁,许久也没有把头扭过来。
“你怎么这么……”动过手就后悔了,男人是不该打女人的,何况八月她……她完全不反抗,不说话,也不哭泣。
她只是呆呆地坐着,能安慰她的,仿佛就只有完全不懂人心的球球。
她好希望自己也能变成球球。
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明明没有声音,桂十一少却总听到细细的抽泣声:“不要哭了。”
她没有哭啊,八月想。
“你不要再哭了。”他显得有点暴躁。
真的没有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呢,要不是她冲上去,找上门,也许还会坐在这里自欺欺人,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想哭都哭出不来了呢。
“糖。”他递给她。
火停了之后,糖已经凝固成块,远闻上去就有一种金创药的味道,然而放进嘴里,甘甜欲死,有如爱情。
“金创药里的辛子把阿芙蓉的药力化解了,已经是没有什么毒害的东西。”
可是那种钩魂摄魄的香气也消失了,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这样,有毒反而会味美。云八月含着糖若有所思,如果能找一种天然香料来掩住金创药那种剧烈的气味……
这些日子疲于奔命,八月几乎忘记了十八里云洲的糖会近在眼前,那是东南地区最大的一次糖会,也她七年来梦寐以求的圣地。
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香料,投在糖里就像是针入大海,一点痕迹都找不到。金创药的味道太过于浓重了,普通香料根本派不上用场。
桂十一少的脚伤却好得神速,见他跟球球要走,云八月总觉得应该把真相告诉他:“那什么……那兽夹是我放的……”
“我知道。”
“你知道?”八月瞪大了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