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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周嘉。他直接了当的说:“万岁,臣并不知道此会的利害。臣家过去也有仆从入会,他们并无反意,也没有行恶。臣现知道杨入了九鹰会,也不认为他不配翰林。只是想由此顺藤摸瓜,捉些关联人物来查案而已。毕竟朝廷没有明文说有过这种经历不能科举。”
卢修向来温和,但今天对着皇帝把持不住情绪,把心里话都吐了出来,他说完,自己脸色都青了。
周嘉没有说话,转身望着窗外的晴天,忽然问他一声:“卢修几岁了?”
卢修说:“臣……二十三岁。”
周嘉背对他,悠扬的语声传来:“风华正茂啊。你怎幺一直未娶?”
卢修只觉得心锁一扭,满腔的情思翻江倒海,他低声说:“臣……对男女之事较淡。”
周嘉摇首:“有的事非关男女,不过水到渠成,就要为之。卢修,你且把翰林院的案子放下。朕自有安排……”
他一句话,就把卢修这几个月来的苦心经营给切断了。卢修要说什幺,还没说出口,周嘉就叫他:“来,与朕一起赏花去。”卢修为人臣子,不得不跟着他,藏着满腹心事,去赏鉴满庭春花。
韩逸洲府上本来就门可罗雀,这几天主人生病,就更是冷清。清徽早上起床,韩逸洲又躺着,也不起来吃饭。他守在边上实在无聊,就抽了空,搬个板凳到大门前晒太阳。他是个小孩,总也想不明白大人的事。韩逸洲也没大病,怎幺就每日恹恹如此?卢状元平日来得最勤,现在韩逸洲不舒服,他倒绝迹不来了。韩府不比翰林院,翰林院的甲秀林花开最艳,翰林院里的人多少也有点生气,特别是那个赵翰林,憋屈的样子最逗人。
他想到这里,恍惚看到街对面有个人像极了赵乐鱼。那人一步步走来,身材俊挺。堆起无赖笑容,抬起左手招呼他:“清徽小哥?”
清徽蹦起来,要想关门已然来不及了,赵乐鱼一把挡住门:“唉呦,好孩子,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你的。又长高了不少呢!”他说的兴高采烈,右手上一只童子鸡直翻白眼。
清徽正在发育,可几天就“高了不少”纯属瞎说,清徽道:“你找来做什幺?我家大人身子正不舒坦呢,见了你恐怕会更不舒坦。”
赵乐鱼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非也,我正是送来独门的食补秘方。”
清徽嗤笑道:“赵乐鱼,你不要找错了地方。我家大人虽然在京城并不摆阔,但谁不知道大人是天下一顶一的富人?六年前皇上攻打北狄,我家已故老爷就出了三分之一的钱呢。一只鸡,我们没见过吗?连我都吃的腻了。”
赵乐鱼眼珠一转:“吹牛可别吹破了……合着万岁还问韩家借钱?”
清徽不悦的说:“吹牛?洛阳城大半的土地,全国一半的钱庄,扬州最大的盐庄,都是属于我家大人的。”
赵乐鱼大笑道:“你信我一次,我便信你。你把我领去厨房,我现做一个烧鸡给你看,若不是天下第一,我以后就在翰林院管你叫哥哥。”
清徽想了想,答应下来:“好!你不许抵赖。”
赵乐鱼拍着胸脯说:“我要是骗你,大号就不叫赵乐鱼!”
到了厨房,清徽随便打开一个碗柜,赵乐鱼眼睛都直了:“哇!”里面全都是最上乘的瓷器:粉青莲花盏,乌叶建盏,哥窑的菊花式碟子,这些珍品都如最家常似的器皿一般随意堆着。
清徽得意道:“你还没有见识过洛阳韩家呢!”
赵乐鱼道:“皇宫里有的,你大人都拿的出来吧?”
清徽说:“当然!大人有的,宫里未必有!”
赵乐鱼啧啧感叹:“看来做贼一定要偷到你们这里,才没有枉做!”
清徽警惕的盯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啰嗦什幺!你赶快杀鸡!我还等着你认输呢。”他想起赵乐鱼的歌声,书法。心里已存了七八分胜算。
他们这里忙着不说。哪里承想同时,韩家老仆也领进了一位生客。韩逸洲挣扎起来坐着会客,来人正是赵乐鱼的同科翰林何有伦。
韩逸洲与他素无往来,在翰林院他属于东方的下属,彼此也就点头而已。没料到此人竟会登门拜访。
他与他寒暄几句,就礼貌的听着何有伦说话:“韩大人,学生没别的事,就是担心大人的身体。大人编书呕心沥血,极为辛苦,学生等却每日闲逛的闲逛,作画赋诗,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作画赋诗是说他自己,闲逛的却不知指代何人?
韩逸洲闭上眼睛,打断他:“何编修,你虽然入翰林晚。也不必自谦至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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