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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最终心不甘情不愿,与群雄并坐在忠义堂上的,居然真有她慕容楚楚,还在最前面的尊位上。她环顾四周,见得各掌门都在座上,唯有唐柬旁边的唐秀不见踪影。小离和阿蛮都在其后将头抬得老高,大有扬眉吐气之态。唯独她心情抑郁,只能拿眼前这个茶盏出气,将它在几上旋过来旋过去,头也差点就耷拉在几上,直到听得步履沉稳,斜斜一瞥,果见是萧宁远挂着一贯完美无缺的笑容,偕洪长老入得堂来。
一见这个人,她犹如惊弓之鸟,立即转开头去,刹那间身体便绷紧,手已暗暗握紧,呈抵御之态。是刻意不想记起,但却不代表能够立即抹去记忆。这个人,是她所无法理解的那类,面上总波澜不兴,底下却波涛汹涌,都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翻起惊涛骇浪,将一切都打得支离破碎。
不错是一个吸引人的男子,但太危险。昨晚一切都如梦似幻,但有两件事,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冷汗涔涔。
一是纠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两人耳鬓厮磨,是以虽然水声不断,她仍能分辨出他轻轻哼了一声,还没等她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已被他又卷入欢爱的漩涡里,不知自拔。
后来回想起来,必是那时有什么蹊跷,当然她不好意思问,也明知他不会答,只能闷在心里,不解其故,愈发觉得谜团重重。
其二是他将她卷在衾中抱回房内时,突然低声道:“世上当真有无颜草么?”
她愕然了一下,正要考虑是不是装睡更好些,他却笑道:“若有,也是长在你的心里。”
她的魂差点在那时飞离体外,当即决定只要一竟全功,一定要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所以今夜越发难捱,这气氛又如此诡异,看着明月圆轮,众人目中,都闪烁着狂喜的神色,更加显得她与此地格格不入。而见及两人进入,群雄都起身施礼,她也不免要依样画葫芦,看着萧宁远意气风发站在堂中,笑容微微,全身仿佛都在发出光来。因着素女不在,峨嵋派的女弟子,都偷偷拿含情的眼角瞟他。
但见他含笑受了一礼,方道:“宁远多谢众位英雄抬爱,大家不必客气,都请就座罢。”
众人齐声应和,徐徐落座,因人数甚众,在堂上引起嗡嗡回声。
萧宁远环视四周,笑道:“天绝宫为患江湖,所仗就是极乐丸之毒无物可解。蒙天所佑,总让灵犀针重现于世。天下大患,今夜可除。”
底下都是一片欢呼声,萧宁远挥手示意四周肃静,语调突然一转,面色凝重,道:“但为了此刻,不知有多少英雄倾洒热血,本帮卓帮主英年早逝,壮志未酬。更可叹璇玑山庄,为了守护至宝,被天绝宫屠杀殆尽,家毁人亡,魂魄不得归依。故此,宁远在此为他们立了牌位。正所谓饮水不忘掘井人,望众位先随我向诸葛前辈上香,聊表感念之情。”
堂上唏嘘之声不绝,楚楚虽然业已听说,但念及诸葛青虹昔日风采,诸葛芙蓉又是豆蔻年华,也不由得心里一酸,看了他一眼,果见他腰间是一条素白腰带。在他身后,几位丐帮弟子已将幕布拉开,但见其后密密麻麻,放满了牌位,白幡飘荡其间,倒有说不出的凄凉。
萧宁远先拈香叩拜,群雄默然随在其后。江湖血雨腥风,从来不绝,若是今夜能到尽头,也算得苦尽甘来。
祭拜已毕,萧宁远依然怅然立在那里,身形久久不肯移开。洪长老看得着急,低声道:“红花前辈说过,吉时不可延误。少帮主还请节哀,大事为重。”
萧宁远点点头,洪长老方道:“上香案,请灵犀针!”
楚楚大觉有趣,看堂上已抬上来一红木香案及百宝香炉。那香炉与众不同,高数尺,开四门,饰以珍珠、琥珀、珊瑚和各种各样的珍贵宝石,并雕刻飞禽走兽、神鬼、诸天伎乐,富丽堂皇。萧宁远从怀中取出长匣,洪长老将其打开,取出灵犀针,恭恭敬敬奉在案上,回头道:“请幽冥香!”
早有任元在旁,递上三支半人高,比拇指还粗的佛香。萧宁远执在手中,就旁点燃,登时弥漫开来一股浓浓的异香,楚楚习惯地一闻,倒也不觉得异样。便见他跪伏案前,三跪九叩,方算得行完大礼。
真是好一番折腾,如此这般,才终于取下灵犀针来。
萧宁远将灵犀针取在手中,微笑环视。洪长老含笑道:“敢问由哪一位英雄先来一试?”
盖因中极乐丸并非光彩之事,当事人谁也不愿承认自己曾做过天绝宫的附庸,所以就算洪长老心中再有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