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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告辞离去。
这已是来到王都的第四个晚上,表面上似乎依然平静无波。墨非不知道巫越的下一步行动,也不知道眀翰有何计策,只是有时候觉得这群古人其实挺可怕的。
提着灯笼,墨非缓步朝自己房中走去,路过庭院时,突然发现亭子中坐着一人,正是月下独酌的巫越。
墨非并不打算上去打招呼,转身就想悄然离开,谁知巫越却是头也没抬地叫住了她:“浮图,过来。”
顿了顿,墨非认命地走到亭子中,行礼道了声:“主公。”
“坐。”
墨非依然坐下,这才发现石桌上摆着三个酒杯,除了巫越手中的那只之外,另外两只盛满了酒静静地放在两边。
“主公约了人?”墨非问。
巫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正是?”
墨非默然。
“来,陪本王喝几杯酒。”巫越拿过另外两个酒杯中的一个递给了墨非,然后和她对碰了一下,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
这个时代的酒度数并不高,可是像巫越这么喝法也很容易醉吧!
墨非轻酌一口,默默地看着巫越。这个男人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眉宇间竟然带着几抹哀伤。
墨非收回目光,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她估计巫越肯定不是在为王都的局势而烦恼,看眀翰那么胸有成竹,显然一切都在掌握中。那么唯一让其伤怀的,只有可能是他个人的隐私。
他人的隐私,特别是巫越的隐私,她最好不闻不问。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坐着,巫越一杯接一杯的狂饮,往往墨非才喝了半杯,他就已经灌下了半壶。看那石凳上摆放的数十个酒壶,在她没来之前,巫越恐怕已经喝了不少。
实在忍不住,墨非劝道:“主公,酒喝多了伤身。”
“今夜不一样。”巫越淡淡道,“唯有今夜,本王想醉。”
他眼神中流露出太多情绪,与往日的冰冷完全不一样,看得墨非都有些难受了。
这样一个男人,恐怕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她并不知道,就是今晚,巫越独自去王宫见了炤王,了却了他十多年的仇恨。
墨非心中叹息了一声,跟着巫越喝了口酒。
也许是夜色太美,周围太静吧,两个孤单的人,无声地传递着悲伤……
两人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直到酒全部喝完,巫越已经醉趴在了石桌上。如此自律的一个男人,竟然毫无防备地醉倒在墨非面前。
墨非却喝得很克制,最后也不过才喝了两三杯而已。
她叫来侍卫,准备扶巫越回房去休息。谁知她刚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巫越紧紧地拽在手中,用力扯了几下,没成功。不得已,墨非只好先和侍卫一左一右搀扶着巫越回房。
把他放在床上躺好,墨非对侍卫道:“你去叫两个仆人过来伺候主公。”
“诺。”侍卫应了声,离去前还古怪地看了看墨非被拽住的衣袖。
看房中没其他人了,墨非蹲下来用力掰了掰巫越的手指,无奈,简直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总不能让她陪在这一晚上吧!或许,把外袍脱下来?呃,外面侍卫仆役一大堆,众目睽睽之下,她一身单衣从巫越房中走出来……
墨非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视线又移到被拽的衣袖,她又想,还是割了吧。她身上正好带着军刀。墨非飞快从怀中掏出军刀,抽出来就想下手。
等等,这是……断袖?动作突然顿住,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她竟然没由来想起“断袖”的典故,传闻汉哀帝因为不忍打扰枕着他衣袖睡觉的董贤,于是拔剑将自己的衣袖给割断了,这是怎样一种情意啊!
看了看手中的军刀,墨非暗自嘲笑,自己不过想脱身而已,想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干什么?何况,这个时代根本不知道“断袖”有何意义,她真是庸人自扰。
想到这里,墨非也不再犹豫,一刀将被拽住的那截衣袖割了下来。
少了一截衣袖,总比要被迫留在这里过夜或是穿着内衣出去现世强吧!
刚收回军刀,就见两名仆役走了进来。
墨非吩咐道:“主公醉了,你们好好照顾。”
“诺。”两人应道。
墨非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呢喃般的轻唤:“浮图……”
墨非回过头去,只见巫越依然还在沉睡中,只是眉头紧皱,一副极为不舒服的模样。停了一会,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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