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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铮点点头,又看我一眼便出去了。
药先生揣着袖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表情似笑非笑:“你倒是和他很投缘嘛。”
我笑呵呵地摊手:“没办法,我桃花旺么。”
药先生看我半晌,咂咂嘴:“反正你也习不了武了,不如就留这儿陪我解解闷吧?我明儿就写信给韩荀,让他把你给我做徒弟。——老子要不过程铮来,总得给我个安慰吧?”
哟西,上帝把我的棺材盖打开了?
武力值不高的话,做奶妈也不失一条好出路嘛!拜在药王门下,起点高,进步那也必须是嗷嗷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程灵素的光辉形象在我眼前不断闪耀,我心里哼着朗格里格龙,嘴里仍谦虚道:“但凭先生和掌门师爷做主。”
药先生嗤一声:“瞧你那小样儿吧,表面上装得温良恭俭让的,其实肚子里的坏水都要满出来了。不过以后谷里就咱俩人,你大闹天宫我也权当看乐子了,随你。——就这么定了吧,你留下以后,就按着排行叫十九吧!”
我眨眨眼睛,慌忙揪着他袖子干嚎:“轩辕狗剩先生,您让我排在山猫棕熊的后头也就罢了,让我排在鸟儿的后头像什么话?您就看在咱俩同根同源的份儿上,赏我个老大做做吧!说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药先生啪地赏我一个爆栗子,昂然如斗鸡:“老大是我!哪个敢篡权,杀无赦!”
正文 好事还是坏事
“你还好吗?”程铮一身白衣,温热的掌心极其怜惜地覆上我的脸。
我一头雾水:“我为啥会不好?”
程铮不答,只继续婆娑着我的脸,眼中满是怜惜。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突然这么温柔待我,不会是我要死了吧?”
话音刚落我便觉着发根一紧,微微转头,向靖闻笑嘻嘻地拉着我一撮头发弯来拗去:“小丫头,睡得好吗?”边说边伸手敲我头。
睡?我一个激灵,赶紧挣扎着睁眼。
望着骑在我身上、揪着我头发上蹿下跳的灰毛猴子,我不由失望,果然是个梦啊。
早知道就多等等,说不定程铮还会亲我呢。
可惜了。
灰毛猴子见我醒了,兴奋地低叫一声,拉着我衣襟揪我起来,从脖子上挂的一串木牌里挑出一块举给我看:我是阿二。
而后马上又换了一块:跟我走。
我赶紧起床穿衣,收拾妥当后低声下气地向猴哥请示:“我穿好了,您看……”
阿二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出房间,左弯右绕地进了间屋子,自己闪身出去,轻盈地关好门。
房内热气蒸腾,我很是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屋内的布置:正中一个石灶熊熊地烧着火,火上架着个偌大的木桶,木桶旁搭着排短梯,四周杂七杂八地摆着四五个架子,上头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罐瓷瓶。药先生手拿纸笔在记着什么,程铮正一桶一桶地往木桶里加药汁。两人都包得和穆斯林妇女差不多,全身上下包得只剩下两双眼睛露在外面。
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架势有点像集中营啊。
要是拆了面纱,又有些像白雪公主和后妈了。真是百搭。
药先生抬头瞥我一眼,伸手一指屏风,简单利落地下命令:“脱光!”
我吓了一跳:“啥?”又下意识地看一眼程铮。
程铮正将一桶棕色的药汁倒进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里,露在外头的皮肤通红,也不知是蒸的还是羞的。
药先生放下纸笔,看着我重复:“药浴,脱光。”也学我扭头看一眼程铮,似笑非笑地,“害羞?怕我吗?我要是努力一点,孙子都有你这么大了。——怕程铮吗?不用了吧。你身上还带着我做给程铮的金疮药的独特香气,从气味的浓度上看,大概是三四个月前。但你胳膊腿上却没有伤,而且他三个月前还在华山派。不过你说,他是五个月前送你去青阳派学武的,我大胆猜测,你八岁之前没骑过马,他第一次用不知道剂量……”
他看一眼程铮,又嬉皮笑脸地转眼看看我:“还用我继续说下去?”
我长叹一口气:“不就是脱光么,哪用先生费这么多口舌。”
程铮放下水桶,尴尬地转过身,面朝着窗口。
真好,程少侠总能做到在我尴尬的时候比我更尴尬,搞得我不调戏他都觉得是暴殄天物了。
想做就做,我笑嘻嘻地冲着他背影提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