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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
漫兮静静的躺在那里,连呼吸都低不可闻。她睡觉一向乖巧,他再了解不过。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个夜晚,她总是挂着泪痕睡去,被他霸道的搂在怀里。开始她不习惯,免不了挣扎一番,但也只是那么一两回,后来,她便乖乖的蜷缩起来,像一只小猫一样靠着他的胸膛,枕着他的手臂,腿也蜷起来,有时候膝盖还顶着他的小腹。她的乖巧柔顺纵容了他的跋扈,他便大咧咧揽住她细细的腰,腿还放在她瘦弱的身上,缠住她。
她那么瘦,那么小,他怎么就忍心压着她?以后他再也不会了,他一定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疼着,爱着,用比以前十倍的好来对她……
漫兮醒过来了,其时路淑娟回家给她拿换洗的衣物,文修远从不远不近的距离走过来,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
她眼皮颤动两下,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向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隐藏起眼眸中浓烈的感情,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复杂的情绪被她一览无余,担忧,痴恋,悔恨等等。
“阿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渴不渴,饿不饿?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文修远喜出望外,很没出息的露出了声音里的颤抖。
漫兮没有表情,张开嘴说了句什么,但许久未摄入水分的咽喉尽管有营养液和生理盐水的照顾,仍然嘶哑的不成样子。
“阿兮,你说什么?”文修远低下头耳朵凑近她唇边,努力分辨她的言语。
半响,他才听懂她的话,却还不如听不懂。
她说,“你是不是找过舒朗?”
文修远直起身看着漫兮有些愣怔,心思百转千回,苦涩不已,难道这两天两夜的时间不醒来就是在想那个已经不在的男子,沉思事情的来龙去脉吗。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就这么揪他的心。
“阿兮,我先去给你叫医生,这些事情我们完了慢慢聊。”文修远站起身就要出去,毛衫的下缘被扯住。他回过头,果然是漫兮伸了一只手,颤巍巍的不肯松劲儿。
视线从那只看得见血管纹路的苍白纤手滑上去,漫兮苍白着脸,眼睛固执的大睁着,里面的坚持不言而喻。
良久,文修远点点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下一秒,扯住衣襟的手颓然放松,大大的眼睛瞬间变得空茫,又染上了沉痛的颜色,片刻过后便无力的合住,侧过脸颊之时,一滴大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入鬓角的发丝中。
漫兮再次昏迷,只不过这次没有再持续多久,医生检查后断定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还太过虚弱而已。
文修远抓住戴眼镜的医生反复确定,直到人家气愤的要用身家性命担保才罢休。
生命太脆弱,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再见时已成悔恨,他怕漫兮也会离他而去。
当天下午,漫兮再度苏醒,路淑娟抓着侄女激动地泪流满面,文修远第一时间去通知医生。
医生吩咐弄了些流食给她吃,路淑娟勉强喂下去小半碗,她就一个劲儿摇头了,再喂就是呕吐的份儿。
路淑娟吓坏了,哭着念叨死去的弟弟和弟媳,说什么你们去了,不能带走孩子啊,孩子还小,要是你们嫌那边没人照顾把我这个老婆子带走吧,反正兮兮走了,我也不想活了云云。
漫兮再这样的絮絮叨叨中支持不住,再度昏睡。
但还是好起来了,她一次比一次清醒的时间长,已经可以靠着枕头坐一小会儿,但只是不言不语,仿佛患上了失语症,不管路淑娟怎样的痛苦央求,或者如何的温言抚慰,她只是沉默着望向窗外,不知道住院部的另一幢楼房的那一面白灰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医生告病患家属说一定要解开她的心结,多带她出去走走,否则这样郁结于心,搞不好会有什么事发生。
自从她醒来,就再也没正眼瞧过他,文修远内心煎熬,可想到舒朗的死,不免觉得难过,又怕刺激到她,也就不过于接近强迫她,整天陪着她发呆。到了后来,连他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再加上余文慧的一再施压,文修远最终决定先去公司。漫兮已经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他不想以为他,让她再受一次来自文家的伤害。
午后的阳光明媚,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在床头,让她有些睁不开眼。转过头,路淑娟还在一如既往的忙碌,这么短短的几天光景,姑姑又苍老了许多,漫兮忽然有些心酸。
“姑姑。”漫兮开口叫了一声,路淑娟手里的塑料盆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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