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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在这时候于澜看二贝和三贝露出不悦的神色,尤其三贝嘴唇在动,暗暗在骂,说话内容于澜大致听出了什么。
待二姑姑挂上电话后,绷着脸,踉跄着走到饭厅,人还没坐下来,三贝忍不住道:“妈,这家伙又要钱了,是不是?”三贝说的“家伙”指的是二舅舅,也就是于澜的二伯,本来是借钱的,可嘴上却说要钱,这样大概三次了。二姑姑作为姐姐,弟弟家中有大事,像孩子考上大学这样的事,自然会给钱,没想到孩子还没考,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索要,招来二姑姑一家反感,此后接二连三以各种理由索要,但碍于姐弟之间的面子,二姑姑只能满足这个厚着脸皮的弟弟。如今二姑姑心中怨怒,拒绝了弟弟的要求。嘴里嘟囔道:“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不给了!”三贝道:“哼!把咱家当成钱罐子了,给他一次很过分了,何来再第二次?别说他不是东西,他老婆更不是东西!就知道叫他去要钱,他这个当上门女婿当得实在太窝囊!”三贝边说边夹菜往嘴里送。
二贝默默在吃饭,其实他在想二舅舅做人做得太贱了,心里暗自鄙视。想起于怀办丧事的费用,突然觉得二舅舅恶心,最后开口道:“于怀的丧事大部分费用还是咱家掏的呢!本来一家出一份子,大舅舅经济不富裕,一时拿不出钱来,看在他曾经寄居各家的份上,也算是有感情了吧。二舅舅真是可恶呢!不管过得穷不穷,多少给点吧,他说是实在没钱,要咱家给垫上,我以为他这是借,最后也没还,不了了之,早知道不给他垫,再说二舅妈有个大哥开了骨科医院,挺有钱的,为什么不跟她大哥要啊?”三贝迎着二贝的话继续道:“是啊!二舅妈平时没事脸打充胖子,硬装着有钱人,我看啊,就她那点钱,还不是他们一起向乞讨得来的!包括姥姥那份低保钱。”于澜大骇,惊道:“什么?!你说奶奶的低保钱也被二伯拿着?”三贝看着于澜睁大眼睛,应声道:“是啊!千真万确,你二姑姑为这事气得不行。除了拿低保,还在你奶奶面前装穷,奶奶心疼他,千方百计从你二姑姑,你爸爸,你大伯,还有你大姑姑每月给你奶奶赡养费,你奶奶省吃俭用攒下来都给你二叔了。每次我们来看你奶奶的时候,你奶奶要我们给她买点吃喝的,实际上从我们这抠出来,她可以省钱倒贴给这家伙。你奶奶岁数也大了,人老做事糊涂得不行,还真以为他穷得揭不开锅呢!”
于澜怃然半晌,觉得这事情实在太离谱!二伯是个四十岁的人了,向老人索要钱实在是有悖孝道。想起二伯平时一副可蔼和善的脸,联想到他背后所干的行径,顿觉憎恶,心想有这样的长辈真丢人,道:“这样的人,只认钱,谁有钱,谁就是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此刻三贝觉得于澜的心走到一块了,很是感动,举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向她敬酒,她惊愕,下意识用手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与他的杯相对,他怀着愧疚的微笑,似乎憋着气终于吐纳道:“好了!不谈这个了,那天我不该打你,我要向你正式道歉,希望你原谅我。”说完与她碰杯微仰脖子喝下去,之后杯底朝她看,杯光见底。
她也喝了几口,没有喝完,似乎腼腆说不出口,这一刻她被他的突然的举动意外而感动。二姑姑见儿子主动向侄女道歉,内心替儿子高兴,便羞愧插言笑道:“小澜,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醒不来了。”于澜的双手掌面朝二姑姑挥了挥,似有胆怯笑道:“哦,不要这样,我哪有这么大力量,其实是托了佛家给的福。”二贝欣慰地看着外表冷峻的弟弟变得坦诚和温情,又见于澜和母亲之间和气,心想这一刻结局终成圆满,内心很是喜悦,高兴便主动拿起酒杯道:“来,让我们为这美好的结局干杯吧!”说着四个人彼此碰杯,席间氛围热闹起来。
临走前一天,她特意去奶奶家见一面。去的时候,见二伯也在那,冷冷地向他打招呼,而二伯依旧虚伪地笑,于澜不想理睬,但碍于奶奶在面前,只好寒暄一下。不料奶奶眯着眼,一脸幸福满足的神色,指着茶几上的一盒药丸,包装很精致,说:“这是你二伯买的哇!一盒才四百呢!”于澜拿过来,一看,心里惊骇而差点失声。她偷眼二伯在观察自己,看他表情似乎很心虚,生怕她说出实话而破坏了他在老人家表现孝心,于是紧急之下二伯乐呵呵笑着接上话茬道:“这是我给你奶奶买的药,活血的,你二妈用过,很管用的。”于澜心神领会,只好“噢”了一声,把刚才想说的实话勉强烂在肚子里道:“那挺好的,的确是大补。”老人家听到于澜说“大补”二字,满是称心地笑了,还在于澜面前一个劲儿夸着二伯道:“你二伯挺能干的,啥都会,你看,买的还是上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