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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从厨房走回来,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你奶奶好搓麻将,每天从早到晚,中午和晚饭没给你爷爷好好做一顿饭,再说你奶奶做出的饭菜实在不怎么可口,晚上回来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很少打扫家。每次进门前耳边隐约听到搓麻将哗哗地碰撞声,还有人哇啦叫唤,就知道老人家搓麻将上瘾了,进门的时候还闻到烟味,柜上,窗台上的灰尘随处可见,炕上很乱,总之我很想离开这乌烟瘴气这地方,那时候你爷爷也不在家,可能在大街上和一群老人闲聊吧。”听到开水突突响,就停下话来赶紧到厨房忙活去了。
于澜见二哥哥把法式茶壶端过来放在桌上,自己本来想继续听二贝说下去,不愿意被一些琐事打断,道:“二哥哥,我不渴,你不用再去做开水了,怪麻烦的。”二贝正给两个杯子倒水道:“没事,喝吧。”于澜也没说什么,等待听他说下去。
二贝又继续道:“于怀在他爸妈离婚前很少来奶奶家的,而且他和我一样,也是不喜欢家里被一群人搓麻将搞得乌烟瘴气。他一直是个乖孩子,很善良,待我很讲义气。可是老天待他不公,就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爸妈离婚了,从那时候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消沉,无心学习,甚至经常说脏话,见谁就骂,当然除了我。我常劝他改掉,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子。而且我很奇怪,离婚不至于把他变成这么粗鲁吧。后来我听你奶奶说他的姥姥经常说脏话,他也就学会了。离婚后最初那段时间他在姥姥家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到处寄居在别人家,轮流过夜,就凭着他说一口脏话给长辈们带来不爽,对他很讨厌,巴不得让他离开。他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因为我,他不说脏话,你二姑姑和你三哥哥对他的印象没觉得有多么不妥。但是时间长了,他们对于怀有些厌倦了,倒不是讨厌他,只是寄居在我家总觉得很别扭。这个时候,于怀开始脏口骂,我忍受不了他对我家人的态度,就和他大吵了一次,当然你三哥哥也和他大吵无数次,你也知道你三哥哥脾气很暴,稍有看不惯就会和人吵。于怀一气之下,拿着包要离开,临走前给我丢了一句话,说我不够义气。我当时愣了,之后很生气,心想这种人不来往也罢,就当没有这个哥哥。你二姑姑还算卦说他命主神凶煞,注定是个克星,必定给家里带来灾难。就凭你二姑姑的说法,所有亲戚长辈都远离他。”二贝神色黯然,心已痛伤心之处,仿佛往事不堪回首,于是从桌上顺手拿起喝水杯,喝了几口,道:“后来他在外面流浪,靠拣炭卖炭过日子,并且认识一帮社会上的地痞子,你大伯很担心他出事,就主动把他找回来带回你大伯新家,我想他一定很不愿意去你大伯新家,尤其见那位续娶的新大妈,你想他那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于澜“噢”了一声,恍似浮生如梦,道:“原来如此,于怀哥的遭遇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小时候我就纳闷他为什么不回家而住在奶奶家?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没有家,唉,真是可怜。后来他当兵入伍也是他的选择?”
二贝摇摇头,表情很失望叹道:“除了当兵,他还能干什么呢?学业已经荒废了,再学也学不下去。其实他本人很迷茫,在你二姑姑安排下托人找关系让他顺利进入部队生活两年。我记得他十六岁当兵,送他去火车站那天,我也在场,上车前,他回望我一眼,情不自禁转身朝我上前拥抱我,还说在我家那段日子很对不起我,我知道这是他发自肺腑之言,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惊喜,眼泪差点掉下来,总之无言,只好拍他的后背,心里暗自庆幸他能够浪子回头。其实我明白当兵入伍是你二姑姑算卦算出来的,这就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听到“算卦”二字,觉得悲哀,于澜冷笑道:“哼!全家人都被算卦愚弄了,其实这不是于怀哥的理想,我小时候就知道他很喜欢唱歌,没事跟录音机唱,我想他的理想是不是要当歌手呢?”
“歌手?”二贝睁圆了眼睛,满是疑惑说不出话来,随后又陷入回忆往事当中的细节,突然眼睛一亮,拍着大腿道:“哎,对了,有这么回事!他跟我说过最大的愿望当一名歌手啊,早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嘛!我很奇怪,他当时怎么不说呢?偏偏顺从家人安排?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那会我和他关系很僵,没怎么关心他。如果我关心他,鼓励他,也许他的人生又是另一种样子。哎,这很难说。”
于澜从桌上拿着喝水杯喝着水,静默地沉思,心里替于怀哥扼腕叹息,心想命运真是造化弄人,但又想继续听下去,道:“后来呢?”二贝继续道:“后来于怀跟我通信,说开始在部队生活很不适应,部队生活纪律严明,他难以忍受,反正说了一堆抱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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