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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叶子上面听到唏唏沙沙响。一片萧瑟中,午后的阳光似乎慵懒地停在树梢,当然她也能享受寒风中的温暖,她耐心走过曲曲折折的山道后总算看到几个大小屋檐相互层叠立在空中,土黄色的瓦片披在上面透出庄严和大气。
她好奇往前走,意外发现是一座寺庙,名叫云天寺。她知道这个名字,但不知道在芸镇口外。来芸镇这么长时间,知道很多当地老百姓去云天寺拜佛去了。今日一见,气势果然不凡,这寺庙据说是清朝时留下来的古建筑,四个檐头上的龙头在张开口,像口吐丹水,两只眼睛凸出来在看世间的乐极生悲,檐头下面悬挂着小钟。每个屋檐都是一样的,当然主庙的屋顶上有两个面目狰狞的天王站着,左腿各往前稍稍屈起来,像是把红尘世阻挡之外,干扰这片西方净土,虎虎生气。
于澜在离云天寺庙的对面的山石块坐下来,拿出刚买的茶叶蛋当作午饭吃。万里晴空无云,寺院外面地面很开阔,屋檐上被阳光照耀一片,似乎又被反射大地,充满了神性的光辉,像是佛光普照人间,在她看来对佛教还是很敬畏。
她打开画夹,拿出针管笔站在庙宇的侧面对着画,顺着线条勾勒,满心生出无限充实。然而笔随着时间如流水,纸上的线条渐渐密集起来,真实的庙宇越来越清晰。此时她抬头望着云霞满天,加上夕阳西照,秋风飘着寺院里传来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山间,穿过树林,像一只蝴蝶飞进她的心空,夹杂着古道断肠的悲鸣,顿觉凄凉。
这时候有两位穿着土黄色的僧衣风尘仆仆地赶回寺院,然而小和尚无意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孩站在那里,像只孤雁,影子在空旷的地面拉得好长好长,毕竟寺院外的行人是很少的。
“师父,您看这位女施主站在那好像写什么呢,”小和尚提醒了老和尚,老和尚也向远处观望,口里虔诚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罢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小和尚亦步亦趋地跟着,很好奇去看看。
于澜看到两名僧人向自己走过来,便停下手中的笔,合上画夹,夹在胳肢窝,以示对僧人的尊重。
“大师,”于澜合上双手以示礼貌。
“施主,”老和尚也向她合上双手回敬,“敢问施主在做些什么呢?”
“我是来写生的,打扰贵院的清净了,”于澜用单个左手低头向他示意对佛家的尊敬。
老和尚笑了:“施主言重了,没有打扰本院清净,只是贫僧不明白施主,天色已晚,为什么不早点回去呢?这儿荒山野岭,施主一个人不安全啊。”
她望这位慈眉目善的老人善意的提醒十分感激,说:“哦,是这样的,我画画忘记时间,可是我还没有画完,怎么办呢?要知道绘画是重视当时的感觉,过了就失去效果了,即使补画,”老和尚看着她一脸懊恼而茫然,又继续关心道:“施主若是不嫌弃本院简陋,可以在本院住一晚吧,施主现在先画完再进来,到时候让老衲的徒弟带施主到厢房安顿好,”站在老和尚一旁的小和尚微笑向她低头示敬,表示欢迎她。
她见小和尚一脸孩子般的天真童颜,年龄大概十几岁的样子,也低头向他报以一笑:“谢谢小师父。”
小师傅兴奋开口道:“我师父是云天寺里的主持,我们化缘刚回来,施主也给我们点钱吧,”说着拿出钵盂面向于澜。
小和尚心直口快,爽朗的性格让于澜很高兴,从衣兜里拿出十元钱投向钵盂里,目光又转向老和尚:“这位大师该如何称呼?”
“老衲叫妙觉,施主可以称呼,阿弥陀佛!”说完向她鞠躬。
“一切拜托妙觉大师了,”于澜也鞠躬回敬,他们向她告辞回院了,她才赶紧把画画完,直至天夜朦胧,繁星开始眨眼。
(四)夜中解语
于澜在小师父带领下进了主庙,院中间的大鼎香炉飘着淡淡的烧香味,似蚕丝般的线条的烟雾,温柔地缭绕在香炉周围悠然地随上空升腾,直至消失在夜空,仿佛一切都已寂然,偶尔听到树间秋蝉不住鸣叫,秋夜隐隐漫衍着异常凄凉。
可是殿里的灯光和烛光交融照射殿外,像是给漫长而寂静的黑夜打开了眼睛,让受苦受难的人感受佛家慈悲为怀的信念,看到了有生之年的希望。万籁俱静之时,于澜的心仿佛澄澈本来该放下的困惑,坦然从容地走进了大殿。
台上有三尊菩萨塑像蹲坐着,中间释迦摩尼盘腿坐在莲花台上,右手打着兰花伏在右边的膝盖上,脸上如拈花似的含笑,其尊荣优雅而圣洁,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柔看待世间丑恶,主宰芸芸众生的命运;而左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