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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握紧的手指节圆突,额际隐有青筋。
“我——”就是这么想!无奈,后头的话都奔至嗓眼儿了,在他炯峻的注视下却偏偏吐不出来。
她的心到底是偏依他的,只是还恼著、抑郁著、不愿解开,眸底在不自觉间浮染苦怨。
他没逼她回答,抿著唇,任由视线流转在她裸裎的肌肤上——
那件薄被掩至她胸脯,她忘了抓紧,被子欲掉不掉的,露出大片肌肤,而她光裸的左臂上正暗红一圈,是几日前那女子与他相争时,在她臂上所留下的鞭痕。
他气息略灼,目光扫过她胸前贲起的美好弧线上烙著的几枚红印,牙关不自禁咬紧,紧得下颚生疼。两道隐晦的视线持续搜寻,随即被那刻意留在温润肩上的一小圈咬痕扯住心神。
该死!袖底的指握得格格作响。他仿彿再次尝到牙关渗出的血。
白霜月见他神情古怪,眉宇间尽是郁色,心不由得震了震。
循著他深渊般的瞳所专注的方向,她垂下颈,眸光缓缓瞧向自己,瞥见了胸前点点吻痕,亦瞄到肩头那圈牙印。
这是解开周身的封穴、调气运行,将神智拉扯回来这副躯体后,她首次正视自个儿的身躯。
淡淡地垂颈一瞥,那女子伏在她身上做过的事蓦地奔涌出来,有些记得很清楚,那感受清晰无比。,有些则模模糊糊,只觉愤恼且羞辱。
更教她感到不堪的是,她这傲然无端的性子以往面对他恶意的对待,尚能硬著骨气撑持著,如今虚软地躺在那女子身下,无计可施、无法可使,她最后能做的竟是弃守自个儿的骄傲,脆弱地允许神魂坠离。
眼眶泛温,她咬牙把热意逼回,忙抓高薄被掩住裸身,仍垂首不敢看他。
“我、我……你你……”头昏耳热,此刻的她拙于言语,一想到他赶到时,定是撞见那女子压在她身上恣意妄为,便越想越难堪,哪里还说得出话?
傅长霄将她脆弱与羞愤的神态收入眼底。
她缩在被子里,唇咬得几要出血,而他是当真咬出血来了,再次尝到自个儿的血味。
暗暗把唇齿间的腥甜咽进喉中,他下颚绷得死紧,忍住强拥她入怀的冲动,他怕此时难以控制自身的力劲,会不小心伤著她。
清清喉头,他嗓音仍低哑得可以。“我去烧水,让你……好好净身。”
离开满目疮痍的厢房,傅长霄把浴桶搬进同院落里、另一间较小的房中。
宅中无奴仆,凡事得亲自动手,他动作倒也顺畅俐落,到后院井边打水,然后起灶生火,往浴桶里分别注入冷热水,调到最适宜的水温后,便去把兀自蜷缩在红榻上的白霜月横抱过来,放她坐在桶边的矮凳上。
他动手要扯去她蔽体的薄被,她不依,长发圈围的脸容显得好小,尽管敛眉垂首,紧抿的唇办仍流露出一贯的执拗,揉在矛盾的脆弱里。
“让我帮你。”浴桶中飘出白茫茫的水气,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伸手欲勾起她的下巴,却被她扭头避开。
他肚腹像狠狠挨了一记重拳,瞳底异辉暗颤。
“你出去……”白霜月气息略紊,嗓音淡得失温,却透著不容轻慢的坚持。
他密密搜索她每个呼息间细致的表情变化,无语地望住她好半晌,两人之间仿彿又退回相互敌视的那个时候,他以蛮霸的姿态欺凌她,她则是反抗到底、傲骨难折。只不过,仿佛也仅是仿彿罢了,情动以后,又有谁能退回到从前,一颗心片意不沾、寸情不留?
“我就在屏风外,有事喊我一声。”他竟是退让了,使不出强迫手段。起身帮她再添些热水,探手试过水温,这才留她独处。
他并未走远,就在临窗边的椅上落坐,专注听著屏风另一侧的动静。
听见她终于起身踏进浴桶中,他忽地吐出一大口气,才知心一直高悬著。胸中的窒闷陡泄,绷极之感猛然松散,胸臆间竟虚空得感到痛楚。
窗外天色已沈,他燃起小厅和内房共三盏油灯,把屋内照得昏昏黄黄。
水声断断续续从屏风所圈围的角落里传出,直至全然静下,再无声息。
他等待著,眉峰微拢,深邃的目光像要将那扇屏风瞪出两个窟窿。
怎没了声音?该不会睡著了?
又或者……晕厥过去?!
心下大惊,他起身疾步冲将过去,想也未想,振臂便挥开那扇碍事的玩意儿。
屏风倒地震出巨响,他飞促的脚步霍然顿住。
里边,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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