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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乔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丽娘,她站的不是很稳,有些摇摇晃晃的,膝盖处裙面上明显有着褶皱。
“跪了很久?”
丽娘两手一绞,轻轻摇头,“没跪多大会儿。”
“还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歇歇。”房乔轻皱眉头,伸手拉过她在旁边坐下。
连日来丽娘很敏锐地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淡,又是担忧又是屈恼,这会儿面对他近来少有的体贴,不安的心立刻平静许多,这十几年的相处,他肯定是对她存有感情的。
“娘年纪大了,说话不大好听,你多担待些。”房乔虽面上仍因房老夫人之前的逼迫而带着愁色,可说话的声音却恢复了惯有的温和。
丽娘点头,含笑看着身边的人,这是她辛辛苦苦谋来的幸福,她一定会保住。
十月十六日这天,是棋艺比试,君子楼中的场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二张棋案,因一名学生被五院艺比除名,倒给比试省了些麻烦。
遗玉在钟鸣之前,还捧着几天前李泰找给她的一本棋谱看。
钟鸣之后,学生们都在主薄的安排下,两两一对坐下,写着比试题目的巨轴放下,上书“一刻钟”三字,一刻钟是说这两两对弈的时限,今日是要下快棋了。
遗玉心中窃喜,早上卢智告诉过她,若是下慢棋她就会捉襟见肘,下快棋,只要她脑子反应地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比试开始一刻钟后,她以八颗子的优势,赢了第一短局!
这一局拿下,她就算脱离了最差的范畴,主薄和书童们在旁查数棋子时,她隔着几席对卢智挥挥手,而后在学生们互换位置时,悄悄仰起头对着兰楼上的一道身影,咧嘴一笑。
四十四人,输赢两半重新凑对,谁曾想第二局,她以三子之险,又侥幸地赢了!
两局过后,连赢两局的十一人,和连输两局的十一人,分头继续,由主薄根据之前的对弈,各选出一名轮空,成五五对局。
让遗玉哭笑不得的是,第三局同她对弈的,竟然是长孙家的三小姐!
主薄宣布第三局开始前,每座都在整理着棋盘,遗玉和长孙夕也不例外。
遗玉一边捡着白色的棋子,一边瞄着对面长孙夕娇美的小脸.心下不由暗叹,这小姑娘,隔远了好看,离这么近,怎么也这么好看。
从道理上说,对李泰这传闻中的心上人,她是该讨厌才对,可对着这么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小脸,她就是生不出半点厌恶来。
“卢小姐,你怎么了?”长孙夕正低头数着棋子,察觉到遗玉的目光,抬起头来,嘴角一翘,露出可爱的两朵梨涡,娇声问道。
完了,不但生不出厌恶,被这么一双澄澈的眼晴盯着,她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虚起来!
“呃、长孙小姐棋艺必定很好吧。”她心虚个什么……
长孙夕将最后一颗子丢进棋盒里,伸出尤带着肉窝的小手,削葱根般的食指在唇上轻点了两下后,成掌遮在唇边,表情一下子变得神秘兮兮起来,探身过来,对着她悄声道:
“偷偷告诉你哦,我棋艺是不大好的,刚才两局,都是人家让我的。”
第259章 一子之差
遗玉在长孙夕突然掩着唇,凑过来与她轻声说话时,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从她的话里辨出真假,鼻间就窜入了一股子熟悉的香气,让她身体一僵。
京中贵人时兴薰香,不同香料混合配出的香味各有不同,然,薰香也分三六九等,廉价、昂贵还有稀缺。
寻常的薰香乍闻起来似是一个味道,不多嗅几次实在难以辨别,但极品的薰香,或清雅或浓艳,都是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它们有自己的独特,每每在嗅到时,可轻易辨出。
越是身份地位尊贵的人,所用薰香就越是独一无二,不容他人混淆。
长孙夕身上这若有似无的香气,对遗玉来说,再熟悉不过——那是李泰身上惯有的味道。
两个人,用的是同一种薰香,这代表着什么?
见遗玉脸上半点惊讶之色都没,长孙夕又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不信吗?”
“是这样啊。”
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的遗么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这时,主簿宣布对弈开始,长孙夕有些无趣地哪起小嘴,重新在垫子上坐正,和遗玉相互行了一礼,她指着棋盘左侧盛着黑色棋子的棋盒,笑道:“你先行吧。”
围棋之中,黑子先行,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