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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唯诚对她已没了先前泼墨时候的嚣张态度,但还是拧着脖子回道:
“我们这些参比的学生,都是各院拔尖的,不是有名,便是身有长才,可你才入学两个月,就凭着查博士的几句夸赞,仗着是卢智的妹妹,就同我们一道比试,我自然是气不过。”
一阵爽利的笑声响起,程小凤在同程小虎耳语后,站了起来,大声道:
“邱唯诚,就你还有脸谈名声和才学!那日琴艺比试,得了最差的,不就是你么!”
这才知道这事情的遗玉,蹙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被程小凤戳到软肋的邱唯诚,红着脸道:
“这、这是两回事,总之,我并不是恶意干扰她比试,我、我也不知道墨迹会泼在她的标纸上——东方先生对我的处罚,学生不服。”
就是因为他在琴艺得过一次最差,想要翻身,才会应下那人,今日借暇坏借机破坏遗玉比试,再将那人教给他的话,说上一遍,那人说过,只要遗玉得不到木刻,今日他所为,便不会有人计较,可谁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却被遗玉生生扭转了过来。
遗玉比试时候耗神过度,这会儿听他死鸭子嘴硬,头痛之感渐浓,便没再为他得过最差而纠结,一针见血道:
“挑比试过去大半,我正领先的时候,你从背后偷袭,泼墨毁去我的字,还说不是恶意,那我只能说你一时义愤来的可真是时侯,砚墨泼的也太是地方。”
“噗哧”的难忍笑声,连连在四周响起,遗玉此时作为木刻得主,面对一个得了最差的学生,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一边,不用也知道邱唯诚是在找借口。
“只是、是凑巧、是凑巧!”邱唯诚的脸色已经涨红地不能看,在嗤笑声中,口齿也结巴起来。
“好了!”刚刚扭头同论判们商议过的东方佑,重新回到楼边,在栏杆上拍了两下,引起众人注意,“邱唯诚,我等九名论判已定,你本次五院艺比的资格被取消,日后的五院艺比,也再不做人选考虑,归座吧。”
“我、我……”听着东方佑严厉的宣布,这十四五岁的少年由面红耳赤转为面如死灰,他站在场地边上,茫然地左右打量,见到的尽是张张不屑和嘲讽的脸庞,比之那日得了最差,更要让他浑身发冷,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霎时忘了先前那人的交待,扭头看向兰楼,从低浅的栏杆,带着祈求之色,望着那道人影,因离得远,多数人并不请楚他在看什么。
遗玉和卢智顺着他的目光,朝兰楼看去,而后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这事情是谁做的,已经明摆着,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的确不宜再明面树敌,且对方怎会没留余地,任他们拆穿。
兰楼上,高阳虎着脸死死盯着搂下的两兄妹,长孙娴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衣袖下刺痛的手指紧握成拳。
长孙夕坐在高阳身边,喳喳地说话,“这位卢小姐,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刚才我也以为她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呢,经她解释,这才清楚,那个扰人比试的人真可恶,若非卢小姐聪明,不就被他害到了,嗯,若那人泼的是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李恪的眼神从长孙娴的身上,挪到她的身上,温声道:“怎么有人敢对夕儿那样子,谁能舍得?”
“要是有人舍得,有人敢呢,若是今日我同这卢小姐对换……”长孙夕对李恪说到最后,偷瞄了一眼几步外闭目养神的李泰。
李恪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映衬着少女的心思.答道:“有人敢这么害你,我怎么会饶过他。”
长孙夕冲他露出一抹甜笑后,犹豫着又将刚才的话问了李泰一遍“四哥,若是我今日同这卢小姐对换——”
李泰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轻启,打断了她的话,“不一样,你是你,她,就是她。”
长孙夕鲜少被那双颜色漂亮的眸子直视,美丽的小脸上泛起红润,自以为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比刚才听到李恪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更纯净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邱唯诚呆看了那边楼上片刻,找回一丝理智,没敢在众人面前说出那些不能说的话,而是哽咽着,看向遗玉:
“卢小姐,我、我真不是恶意的,你同先生说说,让他不要取消我的名额,对不起,我与你,对不起!”
卢智知道遗玉有时爱犯心软的毛病,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想要提醒她,却换来她轻轻摇头。
众人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望着竟被急哭的少年,还有那个浑身墨汁狼狈至极的少女,只听她用轻缓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