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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吓得呆掉的儿子,剑锋堪堪停在她的耳侧,削去了她半边的发髻,珠钗落了满地。
“你大哥当时才那么大点的孩子,小手紧紧抓着娘的衣襟哭着说不是他,可他们都当是你大哥将芸娘推下去的,也不想想他才是个五岁的孩子,能有那么狠的心么。。。就连你爹都怒骂你大哥是孽子,喊了下人们去拉开我,娘那时肚子里怀着你,又被人使劲地拖开,根本就护不住你大哥。。。眼睁睁看着你爹一掌便把你大哥打晕了过去――”
卢氏再难抑制住情绪,半靠在床上侧头啜泣起来,遗玉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大半,听着卢氏的呜咽声,想到她那时的痛苦和无助,想到她那时的挣扎和害怕,眼睛不觉也湿润了起来。
遗玉又将小脑袋靠了过去,小手环上卢氏微微颤抖的身体,哽咽道,“娘,您别讲了,我不听了。。。您别哭。。。我、我心里难受。。。。。。”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一些事情,可真正听亲身经历了那场噩梦的卢氏这般讲述,遗玉在心疼之余,难免升起一股恨意,这是她的娘亲,从她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就对她万般疼爱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鲜少一心一意地对她好的人――却曾经被人那样狠狠地伤害过!
似乎眼泪也是会传染的,卢氏本来小声的呜咽,在遗玉的哭声也夹杂进来后,两母女便搂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卢氏哭的是压抑了十二年的痛苦,遗玉哭的则完全是一颗疼的发麻的心。
第六十七章 先不告诉你
娘俩断断续续地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眼睛也肿了,声音也哑了,喉咙也干了,卢氏首先停了下来,侧头借着明灭的烛光看清遗玉“惨不忍睹”的小脸,一颗冰凉的心渐渐回暖。
遗玉又抽抽搭搭了半天,方才发现就剩自己一个在哭了,接过卢氏递来的帕子狠狠拧了把鼻涕,断断续续道,“娘。。。娘不哭了也不。。。也不知会我一声。”
卢氏差点被她逗乐了,抽回帕子直接跃过她下了床,就着屋内面盆洗了几把脸,再将帕子拧净,回到床边轻轻擦拭着遗玉的小花脸。
“娘。”遗玉的嗓子早就干的冒烟,这会儿喊出声音哑哑地跟只初生的小猫似的,惹得卢氏心下一片柔软,轻轻应了她一声。
“娘。”遗玉又叫,她再应,如此几回,卢氏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伸出食指在遗玉擦净的额头上点了点。
“可是看娘丢了次脸,竟在你面前哭成那样。”
遗玉见卢氏此时神色柔和,半点也没了之前的郁气,心中一喜,笑着回道,“娘只伤心这一次,今后再有烦心事没人讲,都说给我听可好?”
卢氏轻轻应了,从一旁几案上倒了一杯早就冷掉的茶水递给遗玉,自己也喝了一杯,冰凉的茶水入喉,刚好解了那股干涩之感。
喝完水她又重新躺在床上给遗玉掖好被子,轻声说道:“也不知怎地,同你讲过,又哭了这么一场,现下感觉好多了。。。。。。只是娘还没讲完,你可还想听么。”
遗玉肯定是想继续听下去的,可是她又害怕再惹卢氏伤心,不由犹豫道,“娘若是心里难受,还是别讲了,反正我已是清楚了大半。”
卢氏听她这么说,轻轻摇头后,又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就在你大哥被你爹打晕后,安王却开口了。。。。。。”
灯火通明的后院,见到卢智晕倒后,卢氏哭喊着挣脱开拉扯她的下人,将倒在地上的卢智小心搂在怀里,抬头去求她丈夫饶了儿子,却只得到对方冰冷的眼神,和一把横在他们母子面前的利剑。
就在双方僵持下,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安王却开了口,“小孩子不懂事,罚了就是,何必如此动怒,毕竟是你的嫡子。”
得了安王这句话,卢智总算被留了一命,可是紧接着却被他爹关进了祠堂里,又命了下人牢牢看管,三日不得让他饮水食饭。
卢氏当场便晕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她的奶娘任氏哭着将卢智已经被绑了关进祠堂的事情告诉了她,卢氏在多番刺激下早已是筋疲力竭,但还是强提了口气去找了她丈夫,想求他放过儿子,要知道,三日不吃不喝,又是在这夜寒露重的秋季,就算是个成人也难活的成,更何况是年仅五岁的孩子。
但是现实却再次打击了卢氏――她的丈夫呆在丽娘的院子里,任怀着身孕的她在院外跪了整晚,连她一面都不见。卢氏心冷之余,便生了救出儿子再离去的心思。
刚巧当夜看守在祠堂外面的两个下人,其中一个就是卢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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