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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的预感没错,陈少将找他确实是和陈彪案有关。通过贺熹的提示,经过观察和医生的确认陈彪的精神确实有问题,他是双重人格。这样为审讯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哪怕明知道他有罪,想要定罪也是非困难的。
一次次审讯无果后,牧岩给属下下死命令:“就算是哑巴也得让他开口!”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鉴于陈彪的精神状况,开口了帮助也不是很大。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恼火。
至于控制了萧熠,则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厉行的提醒,牧岩已暗中派人调查萧熠,意外地发现陈彪所涉及的贩毒案,每次案发时萧熠不仅不在天池,他那辆招摇的红色跑车居然还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这个先前被忽略的关健点,使得牧岩无法排除萧熠不在案发现场的可能性,也令刑警队辑毒组受到了处分。
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对萧熠进行审讯,但牧岩又担心陈彪的落网令犯罪团伙警觉让相关涉案人员有机会脱逃。无奈之下,牧岩亲自上门将萧熠请到了市局。
这样做其实有很大的风险,如果萧熠真的和案子有关,必然是打草惊蛇了。可如果完全没有关系,又该解释不止一次的巧合呢?牧岩说服不了自己。行动之前他向贺珩请示,经过再三考虑,贺珩同意了。
之所以敢如此冒险,在于贺熹和萧熠的交情。莫名地,贺珩觉得,凭着萧熠对贺熹的感情,他不会有太过的反应,哪怕他真的和案件有关。
事情果然如贺珩所料,牧岩找上门的时候,萧熠显得很平静。尤其当牧岩告之陈彪的口供中提及了他了,萧熠泰然自若地笑了,然后以肯定的语气说:“牧副局你诈我。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在想我诈出来什么是赚了,诈不出来也不损失,是吗?”
他直接的快速反应让见过大场面的牧岩暗暗佩服。然而牧岩却不显山不露水地稳住情绪,平静地回应:“为了破案,我不得不冒着被你告的风险触及你的隐私,但是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列入警方忽略的疑点。而且身为公民,你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
“配合自然是没有问题。”萧熠傲气地挑了下一侧的眉毛:“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有证据你就抓我,多说无益。没有的话,”略微停顿,他说完整句: “那就请牧副局交代手下对我客气一些。”然后接受了牧岩请他到局里坐坐的“邀请”。只不过到了审讯室时,他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当牧岩询问为什么他的车会在案发时出现在附近时,萧熠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好意思,隔得太久了,我不记得当时去过哪里、干了什么?”然后拿起一张桌上的一张照片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个似乎有点印象。”、
牧岩眼中燃起希望,随即听萧熠漫不经心地继续:“那天贺熹执行任务受伤了,我去接她在这附近的一家医院处理伤口。”
萧熠说的没错。那是贺熹和厉行在街上重逢后她被借调去特种队执行任务受腿伤那回。当时接到贺熹的电话,他放下手上很重要的事亲自去警队接人,然后连夜带贺熹去医院包扎。
萧熠的回答给了牧岩一个明确的信息,不是他记性不好,只是他不愿意配合罢了。因为他仅凭照片上没有名显标志的建筑物,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地理位置,同时将人物和事件记得一清二楚,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在牧岩思考的时候,萧熠又随手挑出两张照片,“忘记是因为什么到这了,不过应该和贺熹在一起。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她。”
他就这样将难题抛了回来,身经百战的牧岩生平头一回无计可施。
就在他重组思路时,一通至关重要的电话打了进来。收线时牧岩冷厉了眉眼,他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通知萧熠:“或许在之前一秒我的职权范围还不允许我再深入地调查你。但是现在,”仿佛在斟酌措辞,牧岩停顿了小片刻,然后他说:“我必须扣留你!”
原来,陈彪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而在关押他的牢房的墙壁上,赫然刻着萧熠两个字,醒目清晰到不容人忽视的地步。
聪明也好,狡诈也罢,萧熠没有和警方起冲突,只是冷静地和牧岩打商量:“如果可以,帮我圆个谎。”于是,有了那封给贺熹的邮件。
一方面告诉警方贺熹是他的时间证人,一方面又避免与她因案件直接接触,甚至牧岩好心提醒他可以给律师打一通电话时,萧熠居然拒绝了,他说:“不需要!”究竟他是什么意思,牧岩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