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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鬼?”
“我倒很希望自己是鬼!”面对小哥的质问,宇文丹花喃喃的说道。
若她能成鬼,就能和伍叔他们相聚,或许她仍是那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众人给捧在手心的大小姐。
可偏偏,阴阳早已两隔,此刻的她除了肩头上那沉甸甸的责任之外,再也无人会疼惜她。
“真的不是吗?但怎么这么像呢?”虎子又傻乎乎地低喃两句,然后蓦地抬头对着宇文丹花说道:“为了证明你不是鬼,你的手能让我掐掐吗?”
闻言,宇文丹花不禁一愣,但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她彷佛可以从他的眸光中清楚感觉到他是真的想要确认什么。
偏首,她想了一下,然后和气地朝着憨直的他伸出手,面对她的友善,虎子也毫不客气地飞快伸出手,朝着宇文丹花的手一掐,然后又倏地收回。
“真的是人耶,但怎么可能那么像?”
像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的咕哝着,宇文丹花看着虽觉有趣,却也没忘了她的来意。
她是来还债的,那日樊衣甫临去前的那轻蔑与不悦的一瞥,不知怎的,就这么深植在她的心中。
“他在里屋。”虎子愣愣地说道,显然完全没有想要进去通报的念头,一双憨直的眸子还是直勾勾地瞧着她。
那傻乎乎的模样惹不来宇文丹花的怒气,她摇了摇头,迳自往里屋走去。
第2章(2)
一走进回春堂的内院,宇文丹花忍不住有些愣住,瞧那天井里的花团扶疏,还有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奇花异草,甚至是各式草药,全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各自展颜。
倒瞧不出像樊衣甫这样嗜钱如命的家伙,会有这等风雅的嗜好。
这方天地小归小,却美得让人赞叹与驻足。
一时之间,宇文丹花倒也忘了自己急着进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迳自瞧着眼前的美景,她早已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可这天井却让她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的平静。
她不自禁弯腰嗅闻着盛开的花儿,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任那恰人的淡香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真是个好地方呢!”
宇文丹花只觉自己连步履都轻松了起来,忽然间,耳中蓦地窜入一记粗喘。
认真细听,不只是粗喘,还夹带着重重的呻吟……
皱着眉头,宇文丹花好奇地走向声音来源,经过了长廊,她在一间厢房之前停下。
她确定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她是不是该推开瞧个究竟呢?
很清楚自己这样子的行为等于擅闯,樊衣甫那个人脾性一向不是顶好,再加上对她也没啥好感,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否又会惹来他的大动肝火。
宇文丹花瞪着那扇紧阖的门好一会儿,终于,万般的犹豫敌不过心头的好奇,纤手一伸,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里有着浓浓的药味儿,还有许多的炉子,和一些药材与斤秤,看来这里应是樊衣甫的配药房。
宇文丹花的脚步又犹豫了,这种配药房一向是医药铺子的机密重地,她着实不应该擅入。
可是……
“嗯……嗯……嗯……”那低哑的呻吟声却不断传入她的耳中,显然声音的主人十分痛苦。
以往娇纵的她或许能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不管,可如今……经历了太多的杀伐与血腥,瞧清了自己的自私与罪孽,她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人命在她眼前消逝。
于是,她不再犹豫,抬脚踏入,就着门缝窜入的些许光线,找着了声音的主人。
怎么是他?!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佝偻的身影竟然是向来神清气爽的樊衣甫。
只见他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地,要不是身后还有墙角撑着,只怕他整个人就要瘫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想要搀起一脸苍白、冷汗直冒的樊衣甫。
“你……走开!”樊衣甫挥舞着虚弱的双手,试图阻止她的靠近,一双深邃的眸中有着浓浓的戒备。
“我不能走开,你看起来很痛苦。”瞧不出来看似单薄的他,竟然这般的沉,宇文丹花还得花上一番力气,才能将挣扎不休的他给扶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只要走开……就可以了!”
苍白着一张脸,樊衣甫显然已经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了,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言语的驱离。
“我不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