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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可能吗?
这一切真的可能吗?
我可以像感知深海的情绪一样感知到她的内心世界?或者……她正等待着来自我的信息,而这一夜,我们对彼此的感应恰巧重合了?
自从离别之后,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靠近她,她活着,而且她还记得我。
她真的记得我!
我细细回忆梦里所看到的画面,她那些微妙的情绪变化,她的委屈和她的渴望……甜蜜和痛苦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这是最疼痛的幸福,最心酸的快乐,而我却只能呆呆地坐在黑暗里,承受着来自命运的煎熬,却无能为力。
海伦…。
海伦,来源于希腊语,光的意思。‘很美好的一个名字。
这是夜翎取的吗?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她和海伦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对我的女儿怀着一定程度的喜爱?我是不是可以指望海伦能借着这一点儿喜爱得到比较细致的照顾?
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讨好的,送给他们糖果,陪他们做游戏,给他们讲故事……很容易就可以赢得他们的好感。如果海伦对夜翎的喜爱表现出适度的回应。
她的待遇会不会变得更好一些?如果她对夜翎真的产生了某种温柔依赖的感情……
海伦还会不会记得我?
二 费尽心机
夜晚即将来临,而迦南却始终没有出现。
今天是迦南第一次跟随华叔去送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会在下午两点左右返回到镇上。即便做一些必要的交接工作,这个时候也应该跟我联系了。
从窗口慢慢走到房间另一侧的盥洗室门口,再从盥洗室的门口走回到窗边。
天边那抹惨淡的霞光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黯淡的颜色:浑浊的灰色和混杂其中的模糊的黛色。
堆积了一整天的心神不定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焦躁。我无意地在房间里越走越快。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猜测也纷至沓来:迦南会不会在研究所门口被夜族人认出来了?他曾经跟随夜鲨一段时间,出来进去的。肯定有不少人记得他。就算他经过了一定程度的乔装打扮,万一被眼神特别历害的人看见呢?又或者,他们顺利地从海岸一带返回了镇子上,但研究的结果却发现夜族人在自己家门口的布防严密得没有丝毫漏洞呢?
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以及夜半时分我在那个奇异的梦里看到的游泳馆都让我确信我的女儿就在里面。可是,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想进去不容易,想出来更难想要带着她毫发无伤地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原来咫尺便是天涯……
我颓然地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饭菜都已经凉透了,看着让人没有胃口。我知道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摸进研究所,那样的行动需要消 耗大量的体力,不吃晚饭无论如何是不行的。但是心跳得那么急,那么快,好像每一下跳起都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又如何能够允许食物顺利通过?
完全被动的局面,与夜族人相比,我们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优势。越是想冷静下来,心情就越是焦虑不堪。就在我的忍耐力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地撕开了房间里的一团死寂。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是迦南的号码。
“迦南?”我按捺着满腹焦灼,竭力拿出平静的语气,“你还好吗?”
“是我。”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刚硬的语气在转折之间带着宛如金属般的质感,“果冻。”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沉默的男人刚毅漠然的一张脸,心口微微一抽,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若干分贝,“迦南出事了?”
电话的另一端的果冻沉默了一下,飞快地说道:“十分钟之后我到楼下,你下来。”
“到底……”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个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有话见面再说,我在开车。”
我十指冰凉,不敢再深想迦南可能会出什么事,我机械地拿起事先预备好的装着随行物品的小包,飞快地锁好门跑到了楼下。
这个时候,不习惯夜生活的小镇居民大部分都留在自己的家里。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就更不要说这样的小巷子了,尤其是这一带即将搬迁,几乎坏了一半的路灯自然是没有人来维修的。我看了看小巷的两侧,果冻事先没有说他的车会走哪边,我只能心神不定地在大门外原地等候。几分钟之后,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左侧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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