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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韩晓气得舌头都不利索了。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她还要睡觉呢。莫名其妙的就跟她发作——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好欺负?
再开口的时候,邢原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但是他把每一个字说的很慢:“韩晓,不管是南瓜也好,土豆也好,我不介意陪着你玩。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声音蓦然间压低了:“你最好不要玩得太过火。”
一阵似有似无的凉意顺着韩晓的后脊爬了上来。
很复杂的感觉,除了愤怒和反感之外还有轻微的无措——她完全不知道这男人要干嘛。貌似他们之间并不熟,而且她一没钱,二没貌,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会让他误会自己是在勾引他的举动啊?
也许是没有听到她的反驳,邢原的声音松弛下来,语气变得比刚才要柔和:“韩晓,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晓握着电话的手不知怎么就开始微微地发抖:“你……”
邢原的声音微微地透出了几分轻松的味道来:“一副画像而已,我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不过,我不希望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几天我会回去一趟,顺便看看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的声音里透出的那种成竹在胸的味道让韩晓觉得仿佛自己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犬,只要他打个呼哨,自己就必须扑过去摇尾巴似的。心头的阴郁再度被惊怒所取代,韩晓哑着嗓子骂道:“你神经病!”
邢原没有说话,呼吸却沉重了起来。一下一下顺着电话撞击着她的神经。
“邢原你给我听好了。”韩晓学着他的样子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警告他:“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跟什么人交往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
邢原冷笑:“有没有关系……由我说了算。”
“神经病!”韩晓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正要关机的时候一条短信挤了进来。是全然陌生的号码,打开来却只有一句话:“韩晓你最好记住:有没有关系由我说了算。”
韩晓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比以往要精神。韩晓也是。之前的睡意不知怎么都没了,辗转反侧了大半夜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起床的时候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
韩晓看着镜子里那两个黑眼圈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呢?
好吧,世界上有这样的变态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样的变态怎么会这么歹运就让自己给碰到了呢?不过就是他说自己混进来喝免费饮料的时候自己没有告发他,就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多的后患……好人果然不能做。如果当时自己不管真假,毫不客气地把他给请出去,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儿了?
原来,东郭先生的那个故事——果然是来源于生活的。
韩晓抓起梳子梳头发,一边冲着镜子恶狠狠地骂道:“邢原你个死变态!”
下了平台的韩晓有一个月的休假。一个月之后,她还要和胡同孟郊返回平台去做二期工程的验收。
休假的头几天,除了痛痛快快地睡懒觉,就是泡在罗青枫的画廊里充当义工。一周之后,韩晓抽空回了一趟家,不过没待几天她又回来了。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如果让父母看出自己情绪上有什么蹊跷,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正在跟一个男人“试着谈恋爱”。
试就试吧。她想,这至少是一种比较客观的态度。就好像买鞋子,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合不合脚呢?
有时候,比起抛弃和背叛,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反而更加凄凉。当年看林语堂的《红牡丹》时,令牡丹百感交集的一句“暗妒梨花子满枝,朱客笑尽空自怜”就让韩晓纠结了很久。现在想来,她那时的心情也许正是如此。
也许一个月后,也许一周之后,也许就在明天,他会带着歉疚的神情对自己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尝试,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或者是诸如此类的话。
如果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末日,那么末日来临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她额外赚到的。
对她来说,上天这样的安排已经很完美了。
二期工程的图纸和资料几乎堆满了画室的地毯。韩晓盘膝坐在一堆资料里,前面的矮桌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旁边的杯子里还剩着半杯鸳鸯奶茶。
她要做的工作是从图纸上把技监科需要接手的东西一点点扒下来,再汇总到一起。严格说起来,这份工作应该是技监科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