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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我的手仍抖得厉害,我虽是成功地挡下了那六七道剑气,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损耗的气力也相当大,更要命的是灰衣人仍那么气定神闲地站着,我所谓的伤敌一千,不过只是勉强接住了他的一下疾手。
背后涌来一片人声和晃动的火光,却是山庄里的几个家丁和别的的巡夜壮汉已经赶了上来。
褚远沉声喝住了来人,只让他们原地站着。
从场面上看,我们这一边还没有输,其实已然落得下风,一种被碾压的下风。
对方以一人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归远楼,被发现后又似不屑与我们为敌,出手上自留了不少的气力,饶是如此的自我抑制,他仍在气场、攻势上无不逼压着我们,使我们相当被动——到了现在,我们甚至仍无法判断出他在密室里呆了多久。
眼见我接连挡下好几道剑气,灰衣人目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些激赏的神色,向我道:“竟然能接下老夫近十道‘剑指’,想不到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身手却也不差,你可是慕容家的人?”
我轻轻摇着头。
灰衣人叹道:“也是,慕容家的人一般都比较聪明,不像你这般,脑袋瓜时灵时不灵。”
他这句话才说完,一旁早已响起黑衣女子的格格笑声。
我尚未作答,一旁的褚远已上前一步,抱拳正色道:“归远楼与世无争,一向少与外间的江湖接触,与阁下更是无冤无仇,还请阁下把那几卷密室藏书还给归远楼。”
宁平和尚接口道:“老先生一身修为,精深莫测,当是前辈中的高人,又何必和我们这些小字辈计较,还望高抬贵手,不与我们计较。”
灰衣人目光一冷,板起了脸:“樽酒未满,天心月圆……”
褚远听得这几句如诗句般的答语,不由面红如血,但向那灰衣人拱手作揖,又俯身行了一个大礼,口中喃喃道:“褚远不知是前辈大驾,死罪死罪。”
灰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足下一点,身形展动,先是出现在十丈远外,他纵身飞起的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乍看起来并不十分快,但只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已在二十多丈远的高空,星月之下,他很快就凝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别的一时还不大好猜想,单是这一手轻身功夫,已然可以比肩中土的顶尖高手了。
那灰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褚远还在原地呆呆凝望。
宁平和尚若有所思,向褚远道:“那灰衣人可就是昔日的‘五剑’中的‘二剑’辛无疾?”
褚远这才过来神来:“啊,正是辛前辈。”
宁平和尚望向黑衣女子,皱眉道:“嫣儿,你那些情报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黑衣女子心知自己这次做事太过马虎,不由垂下头,道:“我太轻信那个人了,回头一定查问个清楚,表叔。”
宁平和尚干咳两声,道:“嫣儿呐嫣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改掉你那时细时粗的做事风格呢?”跟着语气一转,道:“还好,辛前辈年纪渐上后,已没有早年的戾气,不然我们几个给了他这么一个大灰脸,把他当偷书贼一般追追打打纠缠了好一阵,吃的苦头只怕比刚才的强个十倍八倍。”
褚远望向我们,长叹道:“唉,褚远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竟然认不出那是先父深交的故识辛无疾辛前辈。”语声中满是说不出的叹息和羞愧。
原来早些年,褚远的父亲褚棋曾以书生身份在江湖上打拼十数年,与其时尚未成名的“二剑”辛无疾即已相识并渐渐交厚,彼此有着相当的交情。
归远楼的建立过程中,有不少书籍的搜集上困难重重,还是得了辛无疾暗中出力,四处奔走,才一步步有了最早的归远楼。
这一层故事,当年知晓的人并不多,不然提起“二剑”的名头,中土虽大,怕也没有几个大盗巨寇有那样大的胆子敢来归远楼做那梁上君子,行下些顺手牵羊之事。是以,深识其行、深感其德的褚棋生前即屡次和家人郑重交待,如是辛无疾前来观书拿书,无论何时,一应听任其人自由,也无论他有何等要求,家人均须无条件同意,切不可生出一二怨言。
辛无疾虽只比褚远大上五六岁,却是褚远的父辈故交,更对褚远有半师之谊——褚远从未到过员村两百里以外的地方,他一身的武功一半得自家传,另一半却是得自辛无疾的指点与教授,辛无疾有一段时间天天住在归远楼,潜心钻研,却不知是因了什么事由,有人说是他为了逃开某位丽人的逼婚,也有人说是他的心上人另投了他人怀抱……总而言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