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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祥显然对小丽没多少感情,也没想过要给她个什么交代,卷铺盖一走,电话一换,可怜的小丽两年心血就付诸东流。文欣在心里叹气,“我倒是愿意成全你们,可惜你跟我一样,都看错了人”。女人选男人,跟投资一个道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她们都输了。
如果刘国祥只是最初跟人有点不清不白,她可以原谅他,就像从前她一直做的那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刘国祥此时能够痛快点离婚,奔向他的幸福生活,她也可以原谅他,至少证明他还是个重情义的人。可眼下他做的叫什么事呢?他骨子里恐怕还觉得这是挺荣耀的事情,一人独享齐人之福。在他的思想里,不过是男人在外玩玩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很多人都认同这种观念,甚至包括不少女人。可不包括她,一想到他一时搂着她喊亲爱的老婆,转背又跟另一个女人鬼混在一起,文欣就觉得胃里酸水泛滥,恶心得要马上吐出来。
又开始头昏脑胀,文欣揉揉眼睛,仰头靠着电脑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晚上11点多了,又到了深夜。
自从鬼子来了深圳,她原本宁静悠闲的生活就全乱了套。没找工作以前,他每天在家的任务就是翻箱倒柜,吹毛求疵,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跟她吵,要不然半夜三更地把她从沙发上拍醒拖起来,说要跟她“聊聊”。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工厂管理比较严,平时只能住宿舍,可这并不妨碍他想法设法地溜回家来查岗。可以是一清早,可以是大半夜,到家门口打门,开门稍微迟一点就在外面拳打脚踢地闹得震天响,一张寸多厚的防盗铁门硬是让他踢坏了两次。贼喊捉贼,就是这种心理吧?
鬼子进了城,实行的是三光政策:见好吃的吃光,见能用的用光,见包里有钱拿光。仿佛非如此不可,才能泄他心头之忿,可文欣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脾气。闹腾完了,他还能厚颜无耻地说:“老婆,其实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至于拿钱一说,他也另有说词,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再说了,你以前来这边找工作可没少花我的钱,现在我刚工作底子还薄,你补贴补贴我应该的”。在这方面鬼子的记忆力好得惊人,他甚至于连某年某月某日曾经给她买过一根冰棍这样的事情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每次文欣都只能苦笑着说“拿去,拿去”。
犯错,并没让他痛定思痛,反而是撕下斯文面具,还以原色,越发地变本加厉起来。
文欣查过不少资料,像他们这种情况要回户口原籍才能办离婚,鬼子再吵再闹,却绝口不提离婚的事,更别说让他请假跟她回老家办手续。就算她去鬼子原来的城市起诉,不说别人愿不愿意立案,鬼子应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一种可能,就是向对方暂居住地的司法机关起诉离婚,要求对方至少在当地居留一年以上。显然又是没可能。
惹不起,躲得起,回避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大多时候,文欣都呆在公司,尤其是知道鬼子要回来的时候,更是假借加班在办公室熬到深夜,甚至有时候太累了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清晨,匆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又回来上班。大黄给她配了一把公司的钥匙,每天她是第一个来,也是最后一个走。有时走在街上,看着那些跟自己一样寂寥的身影,她总在想,他们是不是也有一个不能回的家呢?
门外隐约地响起脚步声,可能是楼下的保安上来巡夜吧。文欣收敛起心神,开始写一份稿件。
可一会功夫,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还在门口停了一阵。夜深人静的,文欣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便打开电脑的音箱,放起了音乐。不多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可能是跟她一样加夜班的人吧。
又坐了一阵,可能是有点紧张,内急。顶楼的卫生间还在楼道尽头靠近天台的地方,这几天灯坏了,黑咕隆咚的一片,这么半夜三更的,她实在是不想过去。可越想就越急,忍了十来分钟,文欣决定还是过去。锁了门,拿了个应急的小手电筒,脚步踏得沉重地响着,还是驱不走心头的恐惧。
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哗啦”的一响,文欣吓得一抖,颤着声音问:“有……人吗?”里面没说话,她只好麻着胆子进去。两个厕位,其中一张门关着,文欣敲了一下,也没有反应。也不想那么多了,飞快地解决了问题,逃也似地出来。走出来几步,还是觉得古怪,犹豫着想要回去看看。刚要进门就撞到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身上,定睛一看,是个年轻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脸残红败蕊的暧昧……
靠!文欣在心里暗暗地骂,什么地方不好去鬼混,要躲着厕所里,大半夜地装鬼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