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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睁开就喊:“要生了?”
熬了两天,终于隐约地有些疼了,赶紧上了医院。一进病房,不知道是给药水的味道刺激的,还是给临床的孕妇感应的,那疼就一阵强似一阵,一轮接一轮潮水般地涌动过来。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对她的紧张不屑一顾,每次过来检查完就扔下一句:“还早着呢,等着吧。”
文欣不禁胆寒,老是拖着母亲的手问:“到底会有多疼啊?还要多久才生啊?”与其是求个答案,不如是想多听别人说几句话求个心安。
半夜疼不过了转进待产室,护士还是面无表情地宣布“宫口没开,还早着呢”。别的女人喊的叫的骂的,她只是闭着眼一遍一遍地深呼吸,数着阵痛的次数,两分钟一次,一分钟一次,三十秒……到后来,疼与疼之间基本已经没有了间隙,只是拉扯着神经,考验着人的极限。
早上鬼子过来,趴在床前傻兮兮地问:“老婆你疼不疼啊?”文欣恨不得踹他一脚,可惜武功全废,还疼得说不出话来。早班的医生带来一群实习医生,挨个在几个产妇身上摸来摸去,轮到文欣这床的时候,说她几天孩子还没入盆,是典型的悬垂腹,要马上剖腹,如若不然,如何如何。文欣疼得神志不清,只听见他们嘴皮动着,鬼子给吓得一脸惨白。
好容易清醒点,文欣拉着鬼子问:“我是不是要死了?”鬼子怪她胡说,眼泪都要流下来。文欣一看,越发地像那么回事,神情悲壮地叮嘱他:“如果万不得已,保儿子,你还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对我儿子,行吗?”鬼子口里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手却几乎要把她的手指头捏断。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反正醒来的时候,母亲差不多把全妇产科的人都找来了,连退休好几年的妇产科老主任都叫了来。一堆人围着她叽叽喳喳,给她套上一个又一个的吊瓶。又睡了好久,文欣挣扎着要起身,说想上卫生间,护士却给她垫了一叠卫生纸,让她就地解决。倒是老主任过来,关切地问长问短,掀开被子一看,跳脚喊了起来:“赶紧准备产房!孩子都快要出来了!”
在肚子里闲逛了几天的孩子选择了这样一种突然的方式降临。十二月天,产房的空调临时开了热不起来,脱了衣服的文欣冻得皮肤发青,浑身发抖。可只有几分钟功夫,她就听见了一声嘹亮的哭喊,一个粉红的小身体在医生的手里乱蹬乱跳。上帝没有如愿给她个世纪婴儿,却让她在圣诞节这天生下了一个圣诞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从昏睡中醒来,产房里只剩她一个人。护士给她盖了两床被子,还塞了一个热水袋,可她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寒冷里走出来。产房某个角落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像是自言自语,可能是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孩子哇哇哭了起来。“宝宝?”文欣犹疑着喊。哭声竟然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宝宝乖,妈妈在这,不哭啊。”那声音又开始咿咿呀呀,仿佛是答应着她。一会护士走了进来,去暖箱里抱起孩子,口里念叨着:“哎呀,宝宝你怎么把纸巾都吃进去呢?来来来,乖,给阿姨吐出来,这个不能吃,听话,不能吃,吐出来,哎……”
文欣听着,不禁噗哧笑出声来,刚生出来就这么顽皮,不是她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十五章 夜哭郎
据说女人在生产后,身体内会分泌出一种类似于“遗忘”的激素。实际上,即使是再怕疼的女人,很少人能够清晰地记住生产时的痛楚,仿佛从孩子诞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跟随着灰飞烟灭了。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一个更强大、更坚韧的生命。
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只有孩子,文欣记得关于孩子的每一个点滴。宝宝生下来的时候有8斤重,一点不像其他新生儿那样皱皱巴巴,脸圆嘟嘟的,肤质饱满,像是个红苹果;他有文欣那样浓黑的眉眼,有她的宽额角和大耳朵,甚至有她的酒窝,鼻子嘴唇和下巴的形状却又跟刘国祥如出一辙;宝宝刚出生时身上还有又长又软的胎毛,脱下衣服和小猴子似的,到两周以后才逐渐脱干净,显出日益白净柔嫩的皮肤;吃奶的时候,宝宝的一只手放在她腰下挠,一只手在她胸前拍打,喝饱了脸上会露出喝醉酒般迷糊的微笑;有次睡觉,宝宝忽然憋一口气,翻着白眼把舌头吐出来,吓了文欣一大跳,转眼他又睁开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冲她笑出一边隐约的酒窝……
自孩子出生的第一天起,文欣和刘国祥之间的和谐与甜蜜就宣告终结,从谁在床上多占了一点位置,到买哪种牌子的奶粉和纸尿裤,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引起一场争吵。刘国祥说文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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