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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厌倦跟他争吵,而避免争吵的正常方法之一,就是让他不觉得吃亏,甚至觉得占了便宜。
母亲是竭力想减少文欣的辛劳,可她不会做饭,又有洁癖,除了洗洗衣服实在帮不上太多忙。偏碰上刘国祥是个变态,不管母亲要做什么,他都要抢下来,然后递给文欣:“你去!”经常是他和母亲在操场上热火朝天地聊着天,文欣在屋子里跟装修师傅大眼瞪小眼,看着他和泥切料,敲敲打打把一块一块的瓷砖贴到难看的地面上。电锯“嗞嗞”单调而刺耳的声音,切割着她的记忆和忍耐。
偶尔母亲也会用很担忧的目光扫过她的腹部,为了防止她又热泪盈眶,文欣赶紧说:“没事,两条贱命,出不了事。”
倒是有次装修的师傅都看不过眼了,休息时跟鬼子说:“你说你个男人怎么什么事都让婆娘做呢?她天天蹲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也不怕把肚子里的闹出点毛病来。做手艺活凭的是良心,你时刻盯着我有什么用?我要搞你的名堂,可以抬你的价,可以多报你面积。我做了几十年的工,真要算计你,你肯定看不出来。婆娘一辈子就是这个时候金贵,你不看大的也要看小的撒。我们乡下人都晓得心疼自己老婆,你们城里人,这栋楼都住的大学生吧,这样要不得呢,亏了良心补不回来。”
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虽然从读书起,鬼子进城也算得上七八年时间了,习气却一点都不见改。文欣现在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农村走亲戚时会觉得心寒了,当日所见种种,正潜移默化地侵入她的生活。原以为只要不住那,问题就不大,可谁曾料想污垢恰恰藏在人心里,衣裳可以换,房子可以换,心却换不掉。他既然从小受的教育可以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现在就别想他会忽然把你当宝贝。无关良心,而在于自小的耳濡目染,错不在他,错在自己。如果是个火坑,也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来,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就算是曾经有人推波助澜,毕竟也不是被绑架进来的吧?
装修师傅慢工出的细活,七八天下来,房子比想见的效果还要好,俨然成了宿舍楼的样板。每次别人啧啧称赞着来参观,刘国祥难掩脸上的得意。买家俱、买电器,争吵的中心还是一个钱字,及到屋里摆出了个模样,母亲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当日便拂袖而去。
新房子,新气象。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近半个月的辛苦总算是找到了点安慰,甚至晚上鬼子爬上床了心怀不轨,她也没有拒绝。要的不多,就总容易满足,有了家,有了房子,有了孩子,还有个男人,哪怕不算优秀还有点神经质,也让文欣觉得漂泊的心终要靠港了。 。 想看书来
第八十一章 小赌怡情
都十二点了,鬼子还没回来。文欣坐在客厅里百无聊奈地看着电视,从一个台换到另一个台。
午夜剧场都快要演完了,终于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文欣本来没开灯,悄悄把电视关了,溜到床上装睡觉。敲门声一遍接着一遍,不急不慢但又锲而不舍,还听见鬼子轻声喊:“老婆,老婆开门呐……”。一家挨着一户,又是半夜里回来,他再着急也不敢喧哗,只是呼喊声里多了些新内容“开门呐,有话开门再说好不好?外面蚊子多死了,我都快给咬得休克了”,伴随着“啪啪”拍打着蚊子和跺脚的声音。
过了十来分钟,文欣觉着折磨得他够了,才起身去把门打开,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两手僵直着伸向前方,冷冰冰地说:“你老婆死了,我是贞子。”
刘国祥噗哧一笑,闪身进来,刚关好门,“贞子”老婆已经自顾自地蹦着回床上去了。冷水冲了个澡,一身凉飕飕的他溜到床上,扳着文欣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啊,回来晚了,对不起亲爱的老婆大人。你都罚我在外头喂了那么久蚊子,该解气了吧?”
文欣回头又给了他一个“贞子”的表情。
“不就跟同事玩玩麻将嘛,小打小闹的,交流下感情而已。”
“……”
“以后你别等我了,早点睡觉,给我留个门就行了。”
“敞着门我怎么睡得着啊?万一来个歹人,岂不是一尸两命?”
“你也太夸张了,这好歹是个学校,这么多人住一起,哪来的什么歹人?”
“……”
“好了好了,下次不这么晚了,可以吧?”
“……”
“老婆,我今天又赢钱了,一百多呢。”鬼子讨好地搂着文欣,“明天给儿子买大排骨吃啊。”
文欣这才正色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烦你打麻将不是因为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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