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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没有投机的概念,只有严格的分析和预测。所谓信息时代,其实仍是一种滞后的反应,而我给出的是前置信息时代。我已经可以熟练地把握过去、现在、将来七十二小时之内的全部信息。所以,我度过的一天你们需要耗费三天的投入才能度过。当然那差异决不是三倍的关系。当你们还在路头迷茫时,我已经准备好收割庄稼了。我知道一切的方案和机密,随机事件的概率已不复存在。子夜之前我已经画好沪深股市第二天的K线图,所有的迷彩也变得格外低端,中奖号码也随意扔在废纸篓里。有时候我觉得对不起那些人头攒动的局内人,我有特别的一种犯罪感。我觉得在人性上是不可以分出聪明和愚钝的,也不可以分出先知与后觉的。所以,我把自己控制在一个有限度的范围之内。三百万是我的基本消费单位,也是最高消费单位。一次性消费决不超过三百万,因为我一次最多吃一碗面条,而价格飙升的大蒜瓣是免费的。
你或许认为我在建议中已经向那两位警察泄露了机密。一点都没有。他们一直认为我又干起了老本行,写蹩脚的电影剧本应付他们。他们对我提的最好建议是让我做个制片人,把我以前写的电影剧本修改修改,凑合着拍出来让观众凑合着看吧。《阿凡达》评奖时不也名落孙山嘛。我说《阿凡达》最大的缺点是优点过于突出。譬如高鼻梁好看,两米高怎么样?怪物。不过,如果你的鼻子也是两米高,那就另当别论。
中行的自动感应门一视同仁地打开了。摄像头一定注意到我提着个大箱子阔步而入了,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排着队的顾客却自动避让,弄得我和两位警察没办法接上队尾排队。多文明的劫匪啊。顾客们却没有顾忌了,又站好队正常办理业务。轮到我时,我对一个着西装的光头出纳员说我要取款,取一个基数。光头出纳员大概以前当过军人或特警,以为遇到战友了,问我说炮弹基数还是机枪弹基数?我说什么炮弹基数还是机枪弹基数,一个基数是三百万。光头出纳员就直望着我发愣。我以为出纳员听不懂我的话,便顾左右求救。右边的警察说是不是没有预约?我说有多少就取多少吧,总不能白来一趟吧,你们二位警察大哥也是这个意思吧!光头出纳员显然没有加油太太沉着,他吓得没按报警器,他竟然很豪爽地犯着大忌打开了防盗门,提了一大捆钱给我。他说这捆钱刚好是一个基数,其他都是散钱。
我提着很沉的一箱钱出来,以为很轻松。但跟在我左边的警察说我作为亿万富翁兼电影编剧,一定是度过了一个非常不空虚的一天。那两个警察甩下我走了。那一捆钱是银行预先准备好要提出去扔掉的果壳垃圾伪装的。
这一小段戏份是一天七十二小时的电影剧本里没有的,所以成功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删除这一小段也就无可辩驳。而我也很荣幸,做了一回清洁工。中行在对我追加罚款的态度上明显仁慈,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功劳。而更为重要的是警察能够如此成功的化解一起可以预见的恶劣银行抢劫案,使我这个当事人心服口服,崇敬有加,虽说心情不爽,但是绝无遗憾,甚至怨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四 王府井大街的学问
按照预先的设定,我应该在夜晚或者天亮之前开始行动。现在已经不适时宜了。我就在大街上逛来逛去,主要是观察环境,观察行人的状态,但是起先没有什么留下特别印象的。一路上注意最多的是绿化树,我一直没发现哪一棵树上结出苹果之类的果实。有时候我会突然停下来,好象要思考什么东西,一直站立很久。最繁华的西单和王府井那一带也都逛遍了。累的时候我就坐在箱子上,包括在西单和王府井的书店里。服务员以为我是代表采购团来的,其实我是把箱子当板凳做的。
我知道在其中一家书店发生的事是令我终生难忘的,几乎是我自己的爱情故事的开端,特别值得记载,也是最重要的一段戏份,初步评估价值数十万。
记不清是哪一家书店了,好象是王府井那一家。因为想起那爱情故事的开端就觉得书店名无关紧要。书店里好象比较拥挤,感觉到处是书,我是说没有足够的休息和闲情逸致空间。一楼到四楼的每一排书我都翻了翻,大部分不怎么懂,实际是没什么兴趣。我想找几本数学史方面的书籍,我想写一本有趣的数学简史,至少能让那两位耍我的警察看得有趣,书名我都想好了,叫做《风转球》;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叫做《风转球》,也许是受到了拒领百万美元大奖的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的启发。那个佩雷尔曼是个天才,解决了一个著名数学猜想。但是因为不领奖,好多人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