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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低喝和视她有若蛇蝎的态度让她住了脚,在短暂的呆愣过后,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沮丧瞬间胀满全身,她几乎要缩了回去,可是……等等,不对呀!
今非昔比,她不是他的妻子了,她不用再以他的话为马首是瞻,因为──她、已、经、把、他、休、了!
原本缩回的手再度伸向他,不过这次快如闪电,迅速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你、你?”他因过于惊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居然会点穴?
她走向他。“闭嘴,我看你伤得怎样了?”
她居然叫他闭嘴?这女人未免太胆大妄为,他怒目瞪着她,孰料她竟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她脸色条地变得惨白。
“这是……”在靖尧的肩部绑着一条黑色带子,沿着那条带子渗出红色的血液正一丝丝滑下他的身躯,荻莲全身开始发起抖来,不!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怎么才一掌就可以把你打伤成这样?”
他闭了闭眼,若不是怕会惊动到其他人,他早对她大吼大叫,他咬着牙。“这是箭伤,不过拜你方才那一掌所赐,如今伤口又裂了。”
箭伤?荻莲睁大眼睛。“你就是他们要抓的刺客?”颖儿闻言倒吸口气。
“小声点!”
荻莲轻抚胸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然后她转过头。“颖儿,你到外面守着,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还有把外室的烛火给熄掉。”幸亏内室并无窗户,所以无人察觉方才在此所发生的事。
“是!”
她小心把动弹不得的靖尧带到床边躺下,当她抱着他的身躯时,发现他体温高得吓人,和脸上的惨白一点都不搭。
“你要干么?”靖尧咬牙地说道。
“安静点!”荻莲伸手摸他的额头,天!果然烫人。“你在发烧呢!”
靖尧别过脸。“不用你管!”
荻莲看着那张俊美、骄傲的脸庞,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肯放下身段,为什么他总是要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无法轻易亲近?
“别罗唆了,若不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场,我才懒得理你!”她忿忿地说道。
没想到一听到这话,靖尧转过脸瞪她,原本冷冰冰的黑眸,倏地迸出炽人的怒焰。“你还敢提,我还没──”
她没让他说完,便伸手点了他哑穴,因为肯定他不会说好话。
不管盯在她脸上的目光是不是足以杀死人,她灵巧的将他草草绑在肩上的布条解开,在看到那伤口时,她差点吐了出来,闭上眼睛,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胃中的翻腾平定下来,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样?”
他没有回答,她这才想起她点了他的哑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目前得想办法治你身上的伤,我现在解了你的穴,让你可以说话,好吗?”
看他静了一下后不情愿的点头,这才解了穴。
“箭头你已拔掉了吗?”伤口很深,几可见骨,周围有先前凝结的血块,但看起来还算乾净,不过已经有发炎的迹象,而且现正不停地流着血。
“拔了。”他看了她一眼。“先前我在周边点了穴道,让它暂时止血,若非你……”
“是我一掌把它打开的。”她露出苦笑。“抱歉,我不知道。”她站了起来走到外头,端了一盆水进来。
然后她从怀中抽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些许粉末开始搅拌。
他眼睛牢牢追随她的每个动作,她一身男装打扮,若非他认识她,还真会被她瞒过,才两个多月不见,她的皮肤在日晒风吹下,已不若往日的白皙鲜嫩,大家闺秀之气完全褪尽,但却有另番风味,浑身上下洋溢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活力和英气,倘若说她离开骆家后,便是以这副打扮在外行走的话,也难怪他的手下找不到她。
但怎样也料不到,她竟会出现在信王爷府,信王爷目前有勾搭辽人谋反朝廷之嫌,任何与之接近的人都有嫌疑,而荻莲,她的身分特殊,不仅是皇上的妻妹,更是威镇将军之女,虽然戚慕翔已缴出将令,但身为本朝最精锐的军队“威镇军”创立者,仍有极大的影响力,若是再与北方最强悍的邢州军联合起来谋反,朝廷一点胜算都没有,尽管此时脑袋昏沉沉的,思绪仍不停转动着。
他不由惊出一把冷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沉声问道。
她搅拌的动作停下。“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反问道。
“我先问的。”在她没说清楚之前,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