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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你们真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善解人意,训练有素,让我很欣慰。我一边在心里偷偷地夸他们,一边偷偷的向他们竖起指。
国庆放假,车子行过了几座高架桥,慢慢的向南京方向驶去,我闭着眼睛听着我妈哼着茉莉【空】花的曲子,我看得见南京的紫金山、梧桐树、大街胡同,还有那可爱的山山水水在努力的向我招手,我转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上海,这个城市我一点都不曾熟悉,我心说:“去你的上海,我要回家了!”
回到家的第二天一早,我妈叫我起来吃饭。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我很怀念在家里我妈叫我,但这个时侯我又很怀念学校,学校里没人管。
到了中午,我妈迫不及待的想向我展示久违的厨艺,说:“小子你想吃什么,娘亲做给你吃。”
我就说娘亲我想吃葱油饼。
顺便说一下,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葱油饼。
我妈说:“行,那你去叫思思一起来。”
做葱油饼是我妈的绝活,绝非市面上销售的各种饼可比。我妈做葱油饼是跟我姥姥学的,到我这估计就要失传了。我记得有一回我缠着我妈让她教我做,我妈如此这番这番如此的跟我说了一遍,然后很不屑的给了我一个转折,说:“不过啊,你还是省省吧,别浪费咱家的面了。”我妈一向都是这么打击我的,这话对我绝对是不负责任的羞辱,很严重的激发了我的挑战欲。于是我趁着我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试着做了几次。我想,万一我做的好,可以当然的证明我天资聪慧,然后再当着我妈的面来一个绝地反击;万一我做不来,别人也不知道,我也可以继续保持禀赋超然但不轻易出手的姿态。但实践证明,我妈的话有时候——我只是说有时候——具有科学性、客观性和前瞻性,我确实浪费了很多的面。亏得我们家面够多,损失那么一两瓢看不太出来。但我还是觉得我妈是跟我玩猫和老虎的游戏,自己留了一手,肯定是故意不好好教我的,以期让我能够在葱油饼的问题上有求于她。这在知识产权上叫做保留核心技术,企业竞争上叫做维护垄断优势,经济学上叫做保持资源的稀缺性以提升自身价值。
幽怨与愤怒
戴思思家和我们家住的很近,虽不在一个小区,但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戴叔叔和郭阿姨正在做饭,见我来了,一定要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吃。我说我来叫思思到我家去吃葱油饼的,我妈要做。
没看到思思,我问:“思思人呢?”
郭阿姨说:“这孩子,在房间看书呢。”
戴家很大,从客厅到思思房间要过一个过道。每次看见思思房门上贴着的那张纸我就想笑。
去年寒假在思思家的时候,思思跟我说:“小山哥,你说我爸妈特烦,老到我房间里来视察我,还装,一会儿拿着一个苹果来一趟,一会儿拿着一个桔子来一趟。”
我跟思思说:“你爸妈这是疼你呢,让你吃水果怎么你了?”
思思喝了口水差点噎着,呛了几口继续说:“小山哥,那都是披在狼身上的羊皮,道具!我想吃自己不会拿?你知道吧,每次拿来我都说不吃,我妈就自己吃,边吃边贼眼贼眼的偷瞄我的东西。有一次,我妈又拿着一个苹果进来了,我说妈这个我吃,你放这吧,你猜我妈怎么说,她说那你自己再到客厅拿一个自己洗吧,然后就在我面前把苹果给啃了。还有一次啊,你等会儿我再喝口水……咳咳……还有一次我上厕所,回来看我妈在我房间帮我擦桌子,你擦桌子你把我抽屉打开擦里面干嘛?我桌子什么时候不干净了你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房间。”
思思边说边抬着白嫩嫩的手指头往房间的各个角落乱戳。
“……你看看,明窗净几啊!光可鉴人啊!用得着我妈来擦?她自己房间都没我的干净,小山哥,你给我写几个字,你字写得比我好,你写好了我贴门上。”
我问:“你要我写什么?”
思思就在纸上写下八个字,说:“你帮我写这几个字,要写的愤怒一点儿,再带一点儿幽怨,要让我爸妈一看就不敢进来了,不要像我的字那样,一看就是一个美丽贤淑温柔体贴可爱软弱的小女子写的,让人想欺负……”
我说:“你这要求难度那叫挺大的,再说了,可没人敢欺负你。”
思思的字确实很秀气,字长的跟人似地,活脱脱的小家碧玉。
走近思思房门,一张用圆珠笔描画着“少女闺房,爹娘免进”八个大字的牛皮纸被思思用宽边的透明胶带粘在门上,纸的四周还被思思用彩色画笔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