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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吧。”杨娜停住脚步说。
“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象征呢?”我较真地问。
“既象征着中华民族的伟大或强大,也可能象征着中华文明的保守或虚弱。”杨娜若有所思地说。
我眺望着苍龙一样迤逦而去的长城,喟然长叹。
这时,杨娜拦住一位游客为我们俩合影,然后杨娜用挑战式的口吻说:“雷默,我真想和你一起在这烽火台上住上一宿,一起看看星星。”
我被杨娜感染了,大声说:“住一宿算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俩徒步走万里长城怎么样?”
“你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杨娜咯咯地笑着问。
我没正面回答,只是大声朗诵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53。长城(3)
的确,我压抑得太久了,我需要发泄,我是一个精神上喜欢流浪的人,顺乎本###的狂想,便觉得是生在天堂,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真诚的人,但是我的真诚总是让自己放大别人的优点,我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好,一旦体会到这种好,就像感情上负了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单纯或者幼稚,但这份真诚让我坦然,不过现实的浮躁是不容你坦然的,生活中总是充满被嘲弄的细节,无处不在的伪善,无处不在的作秀,让我不时地觉得有热浪扑面而来,谁都怕失去机会,其实生命的每一秒钟都在无数次地重复着,我知道这个前景是可怕的,所以我希望用呐喊击碎内心的焦渴。
长城之行,我并未找到好汉的感觉,我需要净化,在长城上,杨娜既看见了我内心的质朴,也看见了我内心的脆弱。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男人见了女人就消融了,和谐了,我却认为自己是钢做的,宝刀不锋,宁愿折断。然而在妻子心里,我还是泥做的,只有她的水能雕琢我。
张国昌去韩国整整一个星期才回到北京,我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已经回到中央党校,竟然没让我去首都机场接。我只好一个人开着丁能通的车去了中央党校。一进宿舍,张国昌情绪非常好,像是赌博赢了一样,他见我进来,从皮箱里拿出一件崭新的韩国T恤衫送给我。
“雷默,这是你大嫂给你挑的,款式不错,”张国昌接着叮嘱道,“你明天飞回东州,专门给我写毕业论文。另外,一个星期没回去了,估计文件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你回去抓紧处理一下。过些日子是我的生日,你写完毕业论文之后,和怀亮一起过来陪我热闹热闹。”
我心里明白“热闹热闹”的意思,当年我上大学时曾经痴迷于古龙先生笔下的情圣高手,恨不得自己就是李寻欢,我知道做李寻欢是需要实力的。从给张国昌当秘书后,我才明白,其实寻欢未必需要实力,只需厚脸皮,张国昌应该改个名字叫张寻欢。
正想着“小李飞刀”的魅力,猛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尺把长的小宝剑,我好奇地拿起来,刚拔出一半就发现剑身上刻着张国昌的名字,很显然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小宝剑,我好奇地问:“张市长,这是党校发的吧?”
张国昌得意地说:“雷默,这可不是一般的宝剑,谁有了这把宝剑,就说明谁是党的精英!”
我羡慕地把玩着,心想,只可惜剑身上的名字刻错了,应该刻上张寻欢三个字。
回到驻京办已经是黄昏时分,丁能通一直在办公室等我,我把奔驰停在一棵梧桐树下,径直走进他的办公室。
我把钥匙往丁能通的办公桌上一扔说:“丁大哥,完璧归赵,怎么样?韩国之行爽不爽?”
丁能通起身掩了掩门神经兮兮地说:“操,别提了。”接着丁能通给我讲了一件令我终身难忘的事。
丁能通当笑话讲给我听,我听后既为张国昌的命运担心起心来,更为自己的命运担起心来。
54。生日(1)
回到东州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处理完文件,然后埋头一个星期写完了毕业论文,过两天就是张国昌的生日了,我特意找张怀亮商量,给他打电话,他刚好开车路过市政府,就顺便上楼了。我问他要去哪儿?他说他正在读清江大学MBA,想找导师请教几个问题,我一边给他沏茶一边请他沙发上坐。
张怀亮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和张副市长的办公室通着,他好奇,就走了进去。他望着满书柜附庸风雅的名著,略带轻蔑地笑着说:“雷默,这些书好像从来没动过?浪费,太浪费了。”
我摇着头说:“大哥,官场上浮躁得很,有时间应酬,哪儿有时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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