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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别再瞎打主意。”胡八一也有点不高兴:“这什么意思,陈逊条件比我们都好,小江还有什么不满。说他好色什么都是她班上那几个臭小子谣传的,再说了,小江不是谈过朋友后来吹了吗,陈逊又没嫌弃。”
燕华气死了,朝着胡八一吼:“谈过朋友就怎么了?”
胡八一连忙缓和口气,“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用不着连个机会也不给就把话说死了?何必呢?先相处一下,处不来的话再分不就行了吗。”
燕华觉得胡八一说得有理,但是她也不敢再跟江曦婴提这个事,她觉得江曦婴在这方面存在着某种精神洁癖,一味追求着并不存在的爱情。燕华斟酌了一下才答应胡八一,适当的时候会帮忙给陈逊制造机会,胡八一说:行,只要别拖得他没兴趣了就成。
燕华听后觉得酸酸的,问胡八一:“当初你要一直追不到我,是不是就不追了?”
胡八一嘿嘿笑:“别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啊。”
就这样,江曦婴每天除了要安排在预定时间内上完课本内容以外,还要时刻防备着陈逊。这个人总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毫不顾忌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看她。一天下午,江曦婴在学校的小卖部里坐着,小卖部的老板以前也是学校的老师,难得有机会,便和江曦婴讲了很多以前的事。
那时正好是下午第三节课的时间,江曦婴看到许暮融和程梁秋提着篮球从小卖部门前经过,不一会儿陈逊就进来了。江曦婴连忙起身要走,陈逊却先在她旁边坐下,“江老师再坐一下吧,别一看到我就走啊。”江曦婴不想弄得别人起疑,只好坐下。
陈逊便靠近她耳边,“八一说你看不上我。”然后顿了顿,小声问:“为什么?”
江曦婴脸色泛白,回了句对不起,就要往旁边坐开些,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给我一个机会。”
江曦婴压低了声音,“你先松手。”
陈逊松手,见她不逃了,才笑嘻嘻说:“江老师是个对感情很有克制力的人,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江曦婴说:“你却很会对付人,我越是胆小,你越敢。”
陈逊没有生气,还是笑,趁这机会就开始说自己家境如何好,有什么爱好,将来要去哪里玩。说了很久,大概半小时,许多打完球的学生都开始涌到小卖部里买东西。人一多,陈逊才收敛了些,江曦婴连忙起身跟老板打个招呼就要回办公室。谁知刚走出去,许暮融和程梁秋正好在二楼的走廊上跟她挥手。
程梁秋抛了个暧昧的眼神,怪腔怪调地说:“江老师,你不会真的跟陈逊好上了吧!刚才在小卖部里坐那么近,连我们进去买汽水你都没看到。”
江曦婴脸通红,生气归生气,却不想跟学生解释,许暮融见她不说话,切了一声,拉着程梁秋走了。
天气冷的时候上课,孩子们特别容易睡着。为这江曦婴没少烦恼,后来还特意找了几个笑话,讲到袁世凯复辟,窃取革命果实的时候,江曦婴一本正经地说:“据说,袁世凯死后,有人送了一副对联吊唁,上联:中华民国万岁,下联:袁世凯千古。你们看这上联的‘中华民国’四个字和下联的‘袁世凯’三个字是不对称的,所以这意思就是:对不住。”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全场默然,许久班长才问了一句:“老师在说笑话?”
接着是程梁秋夸张无比的大笑。江曦婴脑门冒汗,在数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以后,终于承认讲笑话不是她的风格。程梁秋还坐在下面,掏心挖肺地说:“同志们呐,同志们,咱江老师鼓起了多大勇气才来讲这么个冷得喷饭的笑话,你们可千万不能将这点儿幽默主义萌芽掐死在摇篮里呀,来来来,都像我这样,笑一个,给点儿面子。”
江曦婴觉得自己都快窘习惯了,下课遇到燕华,还被燕华给逼供。其实燕华刚才正在隔壁上课,听到爆笑就知道江曦婴又勇敢了一回。笑完了燕华还是会安慰她:“没事儿,讲着讲着总能找到自己的风格。”江曦婴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垂头丧气,“燕华,你说像我这样一根筋通到底,死不招人喜欢的老师有啥用?”燕华笑:“你呀就是太认真了,老给自己压力,谁说没人喜欢你了?”燕华拍了拍她的背,“走啦,走啦,还沮丧什么,吃午饭去。”
他们去了学校门口的一家饭馆,因为学校的食堂正在翻修,暂停营业,这段时间学校的老师和学生要么自己带盒饭,要么就到外头的餐馆解决温饱问题。本来她和燕华边吃边聊挺开心的,没想到陈逊突然窜到她们桌上,然后赖着不走,非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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