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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妁忍着挂了电话,祁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疤,不能碰,不能摸,只能留在那里,偶尔想想,或者偶尔痛苦,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祁晚忽然就消失,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可如今这事情一杯挑了起来,胸腔里就仿佛有一条虫,扭来扭去的,闹腾的厉害。
晚上脱了鞋进门的时候,冷不防的就被把手割伤了手,取了毛巾冰敷,看着阳台外面漆黑的天空,将毛巾搭在自己眼睛上,闭上眼睛将自己手机取了出来,速度发送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也许我没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收信人是将江西,很多时候姚妁都在想,怎么会和江西勾搭上呢?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江西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红色的请帖,上面写的是,新郎:许秣然,新娘:祁晚,她已经麻木很久了,看着窗口外面吊儿郎当的少年,手里火红的玩意儿几乎伤了她的眼睛。
“这就是出了名的姚家小姐啊,倒白费了我刻意挑了这么个好日子来看你。”第一句话就刻薄的要死
姚妁的第一记忆是:这个少年,有一张,很妖娆的脸。
江西喜欢斜靠着,凤眼眯了起来:“我特想知道,一个人能蠢到什么程度。”
姚妁当时只是睁着非常大的眼睛,里面清清楚楚映着江西的脸颊:“请问你是谁。”那个时候的姚妁相当瘦弱,巴掌的脸上只有眼睛分外的大,却也只是黑白色,仿佛枯了一样
“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次翻盘的机会,你可愿意?”江西避过她的问题,只是伸了手,他的手有一种极大的诱惑,如同他的脸颊一样,漂亮且细长
那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姚妁甚至没有多想,便点了头。
从那以后姚妁便越发隐忍了下去,直到出狱的那一天,江西让人给姚妁送来一条洁白的连衣裙,看样子就不便宜,姚妁道谢,穿上裙子之后显得极为漂亮,乌黑的长发以及苍白的面容,都为她增色不少,从狱里出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人愿意收她,哪怕她是A大毕业,毕竟是有案底的人,那段日子的痛苦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想让自己去死,她用尽心思见到了江西,求,跪,可江西只是撑着下巴笑:你以为你是谁?
姚妁笑,自那之后再没有求过她,当一个不被世界所接纳的女生,其实最好的路就是当小姐,姚妁没有那么下作,不过除了身体,她几乎是卖掉了一切,包括灵魂,最初她也哭也怕,时间一长就清醒了,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恨许秣然吗?恨,真的恨,恨江西吗,说不上恨,也不喜欢,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姚妁才再次见到江西,隔着一大桌子的莺莺燕燕的,他就无所顾忌的,吊儿郎当的笑,仿佛不认识她。
回家的时候,有辆车停了下来,斜在路边,车窗里伸出一只手,传出如雾一样的声音:“如今可还愿意。”
姚妁闭了眼睛,将手放了过去:“我愿意。”
那个时候姚妁一直以为,江西一定同许秣然有仇,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蠢的厉害,被他们两个人耍了,若是20岁的自己,恐怕又是举着刀子,一刀刺了过去,不过好在已经过了5年,她已经走过最单纯的年纪,于是她很选择退出,因为斗不过,所以她不玩了,而且,姚妁终于明白,其实她谁都不恨,只是恨自己,曾经那样喜欢过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姚妁发现自己落枕了,脖子咔咔的疼,她妈心疼了,说让她别去上班了,姚妁说自己没那么娇贵,然后默默的说了句:“妈,我跟男的分了。”
她妈只是点了下头,倒也没说其他的,姚妁惊悚,还以为一定是一顿狠批呢,结果这么容易就让她凑合过去了,小心翼翼的问:“妈,你还好吧。”
“我今儿去了墓园一趟。”
姚妁闭上了眼睛:“那么,她还好吗?”
“姚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她母亲将粥放了下来,然后进了房间,从姚妁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她仿佛是哭了,姚妁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捏了起来,对于这一场悲剧,许秣然其实只是开了一个头,后面,非常有戏剧性的,补上了一切。
没有人怪她,但她心里,却是怨恨自己的。
姚妁刚一去公司,夏五就将一大捧的玫瑰放在她面前,姚妁将皮包一放,笑的有些古怪:“怎么着,你也蕾丝边了?”
夏五冲她翻白眼:“就算蕾丝边了,我能这么没眼光么,是一大早就有人送来的,说是送给你,我刚想问问,你到底是钓到哪家金龟了,这么大手笔,我估摸着这花多半是空运过来,你瞧瞧,多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