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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嚷声,以及另一记齿印,为她的抗议作了最佳批注。
于写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么小就懂得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了呢!长大一定更有出息,反正不管什么都好,只要别像她那个不可取的爹爹就成。
怨怼的眼神朝某人瞥去。“凤千袭、伍依情,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感?”
话说某位一代佳公子,在众娇花的追逐下,依然能够坐怀不乱,优雅从容地全身而退,粉碎了不计其数的纯情少女心,所有人几乎是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能教他变了脸色的女人,没想到区区一岁多的红颜小祸水就办到了。
没错,就是祸“水”!以极度哀怨的眼光往下看,胸前已由小河泛滥成汪洋。
他呻吟了声,彻底放弃挣扎,反正今儿个是水劫难逃了。
“先让你学习、学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会感谢我的。”某人懒懒地丢来一句,难得见他吃瘪,凤千袭显然乐得很。
这是什么话?
于写意忿忿地瞪过去。“少来这一套!”
多可耻的父母,完全把责任撇得一乾二净。
“不满意?简单,丢出亭外不就得了?”仍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死样子,分明就是吃定了于写意的不忍心。
总是这样的,每回见面,隔着一段距离就把孩子拋过来,摆明了算准他一定会拚了老命的接住。反观这小鬼,玩命事儿她当游戏,径自笑得开怀,和她那没分寸的爹爹一般,胆子大得很,要说他们不是父女,他实在不怎么相信。
最可恨的是,他还当真没出息的就吃这套,没有一回不吓出一身冷汗,也没有一回不乖乖地任人算计。
孩子到底是谁的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还有这小鬼!不感激他屡次的救命之恩也就算了,反正人家年纪小,“天真无邪”嘛,他哪会计较这么多呢?但是恩将仇报的玩弄他,就实在太不可爱了。
“凤依娃,你给我住手!”他第三十六次决定他受够了,并且发誓下回要任她去自生自灭!
随君欢一走近沁香亭,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老天!她没眼花吧?那个永远雍容沉稳、气质超凡的少爷,居然──任一名小娃儿胡作非为,弄得气极败坏,温文形象尽失?
见他那一脸挫败兼无可奈何的表情,她唇畔不自觉勾起淡笑。
“少爷、凤公子、君公子。”她上前一一问候,从容不迫地布上酒菜。
“嗯。”于写意淡应一声,连眼都没抬,忙着摆平怀中的小鬼。
“娃娃,不可以──”于写意的警告声来不及完成,小手一翻,挥落了刚摆下的酒杯。
“呀!”随君欢低呼了声,眼明手快地接了个正着。同一时间,另一只手也正好伸来,意外地握住了纤细柔荑。
她错愕地仰首,对上一对悠远深邃、如汪洋大海般的清眸。
君楚泱几不可闻地“咦”了声,眼中带着几许意外之色,没放开她的手,反而更加密密地握牢。
她应该觉得被冒犯了才对,但是不论那双带着暖意的指掌捉握,还是他空灵而出尘的清逸气质,让她没办法兴起一丁点儿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神情带着一抹深思,她愣在那儿,一时不知该用力抽回手。还是任他握下去。
察觉到两人的异样,于写意不解地投去一眼。“你做什么?楚泱。”
“没什么。”君楚泱松了手,低敛的眼看不出情绪。“冒犯姑娘了。”
“没、没关系。”她困窘地垂下头。“奴婢告退。”
君楚泱并不是会非礼女子的人,何况那温暖的碰触,不含一丝邪念。早听闻了此人洞烛机先之能,也许,他是发现了什么吧?
于写意也没去深思,只顾着搞定那皮痒的小鬼。
“你敢给我捣蛋!”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打某人小屁股以示惩戒时──
“呵、呵呵──爹爹。”小受刑人不知死活,依然笑得开怀。
很不争气地,在这一声软软甜甜的叫唤中,他又软了心,一腔不满霎时蒸发于无形。
“这小──”鬼字吞了回去,改口道:“家伙就会收买人心。”并且聪明得很会看人脸色。
“娃娃,爹在这儿呢,你爹我可没长成那副失败尊容,千万别因此产生错误印象。”冷不防地,低嗓懒调拋来。
这人绝对是生来激怒圣人的。
“凤千袭,你够了哦!”帮人带孩子,还要任人损,这有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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