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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伞也顾不得了,反身就往城里胞。
凤一郎心跳如鼓,万万没有想到怀宁还能活下来。怀宁曾说他是个短命鬼,以为他师父料事如神,谁都认定他再也回不来——
哪知他正值青年,身强体壮,从阎王殿里逃了出来,不像冬故毕竟是个姑娘家……
凤一郎顿时一僵,浑身又热又冷,立刻看向怀宁怀里的冬故。
会不会……
思及此,他毫不考虑迅速扣住她的脉门。
一开始,完全没有任何迹象,他极力镇定,极力镇定,迫使自己止住轻颤,去把她的脉,仿佛过了好几年,那极为轻浅的脉跳终于浮了出来。
凤一郎惊喜万分,一时回不了神。脑中纷乱无比,但他直觉想到一事
“糟了,若是让军医救命,必会露出马脚。”他试着抱出冬故,但怀宁即使没有意识也不放手。他咬牙,附在怀宁耳边说道:“是我,一郎。怀宁,冬故还活着,你松手,再晚一步,她怕没得救了。”
他重复了数次,那紧紧抱住她的双臂,终于缓缓无力地垂下,任他迅速将冬故拖行出来。
凤一郎看了怀宁一眼,军医很快就来,但冬故不能再留下。
他衡量得失,立刻抱起冬故,消失在战场之上。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怀宁,她挠挠头,开始怀疑其实路不是只有一条。
“大人,我还是觉得您不该来。”
她看了他们一眼,哈哈笑道:
“这世上哪来的应不应该,你们是人,我不也是人吗?人的归处终究都是一样的,管它官位大小,到头谁不归于尘土?”
“您一点也不怕死吗?”亲信里被乱刀砍死的男子问道。
她想了一下,道:
“怕,我好怕,我怕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就走了,不过……我想,这世上绝不只有一个阮侍郎,我没有办法做完的,终究还是会有人去接棒。如果这样想,我倒也不怕了。”她坦白地说道。
“这世上,只有一个阮侍郎啊。”有人说道。
她看了他一眼,轻讶一声认出他来。他是边境居民从军的年轻小伙子,却在战役里走了。这么大好的前程啊……
她记得他爹娘还在的。
“在王将军还没有来之前,我爹说,也许,这场战事很快就会平息了,因为有阮侍郎在,可惜,他的预言没有成真,这一场战役打了好几年……”
她苦笑,轻声说:
“是我不好。”她若再懂点手腕,也许不会让这些人无故枉死。
“人都死了……都死了……还在计较什么?没有大人在,也许连我爹娘也要卷进战火……”那小伙子重复了两遍,神色渐淡。
阮冬故顿觉有异。她一开始没有特别注意,只想着与自家军兵相聚,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激动过后,一些奇异的现象令她感到疑惑。
她在这里等了好久,不见怀宁出现。如果怀宁能活下来,那她只会庆幸,但照说不该有牛头马面来拘拿她吗?
为什么还等不到?
而且,眼前这些人说话归说话,神色却显得有些麻木,相处时间愈久,她发觉他们连说话也逐渐断断续续,漫不经心……
“大人,您真的不该在这种地方啊……”
她闻言,皱起眉,徐徐扫过这些军兵。
自始至终,他们围在她的周遭,不肯散去,甚至,挡住了她的去路。这……真的好奇怪,若是一郎哥在此,必能一眼看穿问题所在吧?
匡啷一声,车内传出桌椅翻倒的巨响。
“老爷子——”
“谁也不准进来!”屋内的大夫喝斥。
屋外的凤一郎神色平静,轻声阻止大夫的老妻:
“大娘,必定是张大夫太过专注治我家大人的伤,不小心弄翻了东西。”
“凤兄,为何不请军医前来?”京军为首的将领问道。
朝中新主登基,势力重新洗牌,东方首辅为皇上眼前第一大红人,据说阮东潜是首辅极为看重的人,若是出了事,他实在无法交代。
“军医忙着看顾伤兵,如果专程来照料我家大人,我家大人醒后必定责罚,这里的大夫长年帮忙医治伤兵,他行的。”凤一郎不疾不徐地说道,负手而立,状似平静,但衣襟内全是湿透了的汗水。
在外头足足等了一整天,才见老大夫气虚地走出来。
“大夫,阮侍郎如何?”那男子急声问。
那老大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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