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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她的心还是狂跳着。
“我经过的时候见到你在休息,本来没想要过来,后来怕你着凉,所以……”他顿了下。“快下雨了。”
雀儿这才意识到天色转阴。“是……想必……”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连忙镇了下心神后才道:“想必我也吓到大人了。”
“比起你来,倒下算什么。”上亭子时就发现她不安地动来动去,眉头紧皱,他猜想她是在作噩梦,所以才会出声想叫醒她。唤了几声后她都没反应,他才轻碰了下她的肩膀,想将她摇醒,没想到她就整个人惊醒过来,看着他的样子彷佛看到鬼,连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一没……没什么。“她从石椅上起身,体内还残留着惊吓、恐惧及在他面前失态的困窘,她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雨却开始落下。
“下雨了。”翟炯仪望向亭外,话锋一转:“你常作噩梦吗?”
他忽然转了话题让她愣了下。“不,不常。”她低语。
他将目光移回她身上。“什么?”
“我不常作噩梦。”她又重复一次,这回放大了音量。
“因为尸体的关系吗?”
她吓了一跳。“什么……什么尸体?”
他看着惊愕的眼神,缓缓说道:“王海的尸体。”
她恍然大悟,原想否认的言词在唇边忽地一转。“我想是吧!”
“这件案子你别插手了——”
“为什么?”她蹙下眉心,莫非她刚说的话让他误解了,她立即又说道:“我不怕看到尸体。”
他没说话,微偏了下头,似在思考。
“如果雀儿真的觉得不堪负荷,会自动退出。”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会儿才道:“好吧!”
她松口气。“谢大人。”
“坐吧!”他在桌旁的石凳上坐下。“这雨还得下一阵子。”
雀儿迟疑了会儿,雨下得并不大,她很想冒雨离开,可想到如此作法实在不礼貌,只好在靠着栏杆的长椅上坐下。
翟炯仪泛起笑。“你自小就在井阳长大的吗?”他先挑个平常的话题。
雀儿低头瞧着放在膝上的手。“我小时候住在杭州。”
“那怎么会……”
“因为家中出了点事情,所以父亲到湖南投靠友人。”她简短地解释。
“没再回去过吗?”他又问。
“没有。”她转个话题。“大人的笛吹得很好,不知是否能请大人吹奏一曲?”
翟炯仪接受她不想再谈的暗示,点头为她吹奏一曲轻快的乐曲,雀儿漾出笑,细细聆听这悦耳的声音。当她听见翟炯仪以竹笛模仿鸟儿的叫声时,不由抬起头来绽出笑靥。
她可以听见在雨声之外,有几只鸟儿像在应和似的,见她露出笑颜,翟炯仪好玩地开始以竹笛模仿各种鸟儿的叫声。
雀儿笑出声。“倒不知竹笛还能做这样的事。”
他微微一笑。“很多乐器都能模仿各种声音。”她开心的笑靥让他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也是。”她点头。“在井阳雀儿有个街坊邻居很会拉胡琴,他能拉琴模仿人说话的声音,还能学猫叫。”
“你有学过任何乐器吗?”
雀儿点头。“小时候学过古琴,可我没这天分,弹得不好。”
“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她转开头望着亭外的雨。“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对于王海被杀一事,你有什么看法?”他看得出她想离开,于是故意以公事留住她。
“雀儿有一些想法,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顿了下后,继续说道:“只是觉得有几件事很奇怪,大人可曾注意到王海的手指?”
他点头。“他的手指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井里的青苔。”
雀儿颔首。“是,如果他是让人推下井,应该会挣扎才对。”
就在两人讨论案情之时,不远伫立着一抹身影,她拿着伞,静静的站在一旁,眉心拧着,过了许久,才慢慢走开。
第四章
翟炯仪在木门发出响声时醒了过来,他立刻坐起身,听见瓦上传来雨声,漆黑的室内让他看下见东西。他下床点燃油灯,拉开门上的木闩,瞧见翟启允半湿的站在门外。
翟启允一边进屋、一边喘气。“我以为你没听见我的声音,正想回房。”
“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