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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女孩儿把俞家该洗的都洗了,还做好了早餐。
女孩儿穿一件单薄的紫色碎花夹袄,背着药箱和包袱准备告辞了。
望着阳光下的白色被单,金黄喷香的煎蛋,俞天白夫妇都觉得过意不去。尤其是俞天白,目光突然触到女孩儿斜插在包袱里的那管箫时,他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薇拉拿出一个手绢包,说:“薛小姐,你实在想回老家我们也不好留你。我和天白对你的遭遇很同情,你孤苦伶仃一个姑娘家不容易。这点钱权当是路费,请收下吧。”
紫苏含着两颗泪珠鞠了一躬。
不过下午的时候,她就回来了,直奔旅部医院找薇拉。亚其这阵子流行感冒好厉害,已有人员死亡。这股风蔓延到部队,不少起义兵病倒了。紫苏在俞家小住的这两天,薇拉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因为没有药品,她很着急。今天上午紫苏坐着马车走到百草沟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片红,那尚未枯萎的暗红不是野生紫苏吗?新疆这地儿原来也长紫苏!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种植物既可以当食物,也可以入药。紫苏兴奋得一时忘了自己的行程,扑下身子采了起来。采完了药,紫苏想医院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治疗,她不如把这些草药送回去。看到紫苏背着一大捆草药回来了,薇拉既惊讶又感动,这真是个好姑娘,更是医者难得的品性!
旅部医院位于县城西北角,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几排砖房简洁大方。院内树木很多,且不少是古树,初冬绿色虽已凋零,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旁因有古树点缀,整个院子看起来便多了些雅致和古朴,成为一处冬日的佳景。大门的门匾已摘掉,不过倒是有士兵站岗。一辆吉普车驶进门来,停在门诊部门口,几名士兵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战士,嚷着,急冲冲奔向急诊室。
刘铁、颂莲和肖伯年一行来到医院时,病房和过道到处躺着坐着一些个人,问题远远比他们想像的严重。护士们走马灯似的,小跑着端来一盆盆冷水,病人全靠毛巾冷敷来降温。
肖伯年担忧地对一个戴眼镜的老医生说:“王院长,你们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弄点盘尼西林来?”
王院长说:“这一个礼拜我跟总部卫生处打了两次电话,都解决不了。别说盘尼西林,现在连治感冒的最普通的药都用光了,只好靠物理降温,治标不治本。”
看到王院长着急的样子,刘铁问:“新疆这边有中草药吗?”
肖伯年说:“有肯定有,就是亚其这里不大认中医。医院从前有过一位中医,也调走了。”
颂莲说:“老百姓生病怎么办?靠巫医?”
王院长说:“吴政委还真说对了,老乡们要有个病有个灾,只能找跳大神的达罕了。”
窗外忽然亮起红光,一闪一闪。王院长想起什么,说:“噢,对了,今天我们倒是有人采了些草药来,薇拉医生他们正在作试验呢。”
听说有人采来了草药,肖伯年说:“太好了,中医是咱老祖宗留下的瑰宝嘛。走,去看看。”
一股蓝烟从住院部后面升起,顺着火光走去,浓浓的苦香飘来。树下架着一口大锅,薇拉正用一根木棍用力地搅着锅里的汤药。蹲在灶膛前添柴的是紫苏,火光映着她汗涔涔的脸。
化剑 第六章(10)
“薛小姐,你可真是个有心人,走了那么远了,又跑回来给我送草药。我刚才查了一下资料,说紫苏这种草药具有发表、散寒、理气的功效,能治感冒咳嗽、恶寒发热。《本草纲目》上说,还能‘行气宽中,清痰利肺,和血、温中、止痛、定喘、安胎’,对不对?”
“对。以前我外祖父常用它给人治病,说‘紫苏全身都是宝,古今中外皆说好;炎帝神农尝百草,久服紫苏身不老’。”
“所以你就取了‘紫苏’这个名儿?”
紫苏眨着美丽的眼睛笑了。
王院长带着肖伯年一行来到灶前。肖伯年说:“薇拉医生,辛苦啦!听说你们在试验一种能治感冒的草药?”
薇拉说:“是的,肖旅长,吴政委,你们看,这是我们熬的紫苏汤。”
刘铁说:“紫苏汤?这么好听的名儿?”
薇拉没搭理刘铁。刘铁并不计较,他凑到锅前吸了吸鼻子,说:“薇拉医生,你煮的药真香,有股子清凉味儿哩。”说完,咂巴起嘴巴,好像那锅里煮的是肉。
他这个动作惹得大家笑了,蹲在灶前的紫苏便禁不住抬脸看刘铁。刘铁哎哟一声,说:“这是谁呀?”
薇拉连忙说:“这位薛小姐是我同学的表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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