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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尽力了吗?”
纪梦溪毫不犹豫的给她肯定答案。
“当然,你今天很努力,做得已经很好了。能看出你的当事人也是很感激你的,虽然是败诉可他不怪你。”
江南觉得太好笑了,反倒笑不出声来。摇了摇头:“我做得不够好,如果我真的很努力,我的当事人根本不会被判死刑。”就像付律师说的,身家性命摆在前头,人才这么畏首畏脚。那一晚她对这样的认知还很嗤之以鼻,最后照样还是混迹进这样的大军里,冷眼于世。
她没什么胃口,饿是饿,又哪里吃得下东西。站起身看他:“你去吃吧,我还有事得回所里。”
纪天明今天一大早也来了,就坐在第一审判厅的旁听席上听完了全过程。
早一步出来,却没有离开,一直在等江南。
江南从中院里出来,抬眼在台阶下面看到他。没用他招呼,径自走了过去。声音很低但很诚肯:“对不起,没能帮上你的朋友。”
阮天明等在这里就为跟她说句谢谢。
“江律师,别这么说,你尽心尽力的为南风辩护我都看在眼里,虽然这样的结果让人很心痛,但还得谢谢你。”
江南受之有愧,不想多说。
“判死刑的案子都要拿到高院去复核,还有一段时间。哪果找到什么对薄南风有利的证据,还可以申请再审。”
阮天明表示知道。
既然这样江南就不打算跟他多说了,阮天明的气质不一般,不像是孤陋寡闻的人。
江南道了再见要离开,又被阮天明一嗓唤住。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含着笑的,可江南能看出他很悲伤,眼瞳晶亮泛着水光,强挤出的笑也仅是为了掩饰晴天白日下失控的尴尬。就猜想他很看重薄南风的生死,真心实意把他当朋友待。
阮天明说话前先点着一根烟,背着风点上,慢慢说:“江律师,不好意思,我今天的情绪有点儿失控。看到南风有这样的结果我挺难过,其实他还是个孩子。”
二十四岁,可不是个孩子。现在二十几岁的人好多还都在校园里呆着呢,而薄南风却要死了。
“江律师也发现了吧,南风出事的这段时间他的家人都没有出现,除了我们这些朋友还惦记着他就没有别人了。”
江南一直也觉得奇怪,看薄南风的风范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是,自打担任他的辩护律师以来,一直也没见过他的家人。也好奇过,却没有刻意问出来,反正与本案无关,别人的家事她不好问。既然阮天明说起来了,她定定的看着他,表现出她的好奇。
阮天明弹掉一截烟灰叹口气:“薄南风没有父母,他十几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出现意外去世了,后来被人收养,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谈不上亲密,由其出现这种事,他觉得没必要跟养父说。其实南风这孩子挺可怜,小小年纪却要走到尽头了。”
江南瞳孔涨得老大,半下午灼热的日光刺进来,晃得眼睛生疼。
这一天过得反正是不开心不痛快,全身就没有哪个地方是舒服的。她到底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了,当时接下这个案子之前就不相信自己有打赢这场官司的能力,鬼使神差的还是接下来。最后产生的效应就跟连环车祸那样,声声带响,惊心动魄,震荡得她头脑昏然。
她坐在椅子上不抬头,任三千繁华与自己无关,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乐见江南一个劲的机械性喝酒,凑上来:“怎么了?今天输了官司不痛快?”
江南昂首喝掉这一杯。嘴角流下一滴,跟含了一口鲜血似的。
林乐受不了她这样的惊艳,抬手帮她抹去。又问:“到底怎么了?说说呀。”
江南握着个杯子轻轻晃动,还能怎么?作孽了呗。
她有些喝大了,舌头发硬,所以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的缓慢:“大街上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子捅死另外一个人,那是故意杀人,是要被判死刑的。但乐乐你知道么,在大街上,来来往往有多少人,如果有一个肯站出来,或许悲剧都不会发生。如果那个被捅的人死了,其实我觉得所有过往看到的人都是帮凶,名副其实的共犯。但法律不是这样的,即便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麻木不仁的放任,他们也是没有罪的。而我真的感觉这些人比凶手还要可恨。哪里还算个人呢!”
林乐听不懂,确定她是喝高了。
“江南,你喝大了,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哪个人不怕死呀,遇到危险个顶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像你说的这种还不是最灭绝天良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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