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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柟趁着平安去厕所的工夫悄悄买了单。
我提的议,为什么你买。
要不你请我吃饭。
行啊。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替我省钱。平安笑。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海边和身后已是灯火摇曳。
女人要的那份猪骨干菜粥吃到第四调羹就吃不动了。她早餐和午饭都没怎么吃,又喝了一下午的茶,她根本没胃口。
旁边的男人边吃边说,这次换成了说饮食养生,说一些琐屑家事。什么一点要多吃蔬菜,粗纤维,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什么他家一个月的花消开支,他姐跟姐夫调去了广州,要把小孩送出国读书。什么晋老爸的花场到了春天又有的忙了,自己到老那一天能有老人的悠然心境就知足了。
偶尔男人也说女人,你是不是跟我姐家小孩一样,患了厌食症了。女人笑,不答。
偶尔女人也问上一两句,你爸妈唠叨你吗。男人摇头,不唠叨。
这顿饭的大部分时间,女人在默默看着,听着,默默的帮男人夹菜舀汤。她就那么沉静的守着,直到他搁下筷子摸着肚子说饱了,直到他喊服务员把剩下没动过的打包。
听起来咋象老夫老妻。我并非在调侃平安。
呵呵,当时我也有着这种错觉。自己当初所求的与他的果无非如此,每天能这样吃吃饭,不吵不闹。可是人家未必这么想。他可能会有同感,也可能如坐针毡,不得已在伪装。
走出太阳与海,月弯已上西天。
我明天送你。等我哦。这是冬柟说的第三遍。
平安还是没正面回答,她扬了一下头,赶紧回家吧,开车注意安全。
车热好的那一刻,那男人并没有马上掉头,而是打着两个明晃晃的车前灯,直直的倒退了百米有余。
平安望不到那驾驶位上的男人。因为那灯太过光亮,以至于其他的都是黑暗。她看到那两片强烈的光束里浮起浓重的灰尘。
怎么看上去如同煨燃的桑烟。怎么自己变成了如花。却是一头被爱困死的牛。
她想笑,但流出的是泪。她走得很慢,好象没走似的。她的腿很软,她怕自己走着走着会瘫在地上。她不想那黑暗中的眼睛看到如此场景。
那辆车终于暗了灯,转了身。
走出街口的平安没有回晋家,而是左转去了海边,在离九如坊二十米的石椅上坐了下来。屁股下一片冰凉。那冰凉迅速窜上窜下,整个身体通了电似的。
风忽紧忽慢,潮水也是。十年前的夜晚,似乎也是这般。只是夜未入深,车水马龙的声音更重。
见,或者不见,悲,或者喜,有什么分别,怎么样都回到十年八年前,回到了又怎么样。再过十年,二十年…望见彼此的苍老,我们还得这样哭这样笑这样难受难奈吗。
够了。真的够了……
平安很晚踏进晋家。晋的女儿躺在她爸妈的床上叫嚷,平安姐,过来呀,过来呀。
那孩子跟她妈学的,她妈常用这种称呼调笑平安。
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嘛。晋在洗手间里很大声的喊。
好好,过来。平安一副笑脸。
晋推门进平安那房间,房间黑着灯,平安坐在黑暗里。
你怎么不睡,小孩不用管吗。平安问她。
他爸给她讲故事呢,我女儿很懂事,知道你明天要走。怎么样了,你们。
有什么怎么样,让他赶紧结婚生子。他很紧张,一直滑手机盖,想叫你过去。他还是那么八卦,喜欢讲究别人的事情。
我们电话联系过,他说你去海边了,还说明天要送你。
他知道自己在海边?难怪在离开海边时,她看到对面岔路口好象亮着车前灯,直到她过了斑马线,那灯和那车消失了。她当时还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他,当然转瞬又断了那念头。十年前那个夜,也是她独自站在海边坊下,他的车停在路边亮着灯。
不让他送,任何人都别送,也包括你。自己来的,我自己走。平安很强硬。
……两个女人聊啊聊啊,到后来不知怎么提起西藏,平安情绪又激动起来。
神经啊,又哭。你们两个还真是很象,他说去了那里就不想回来。晋说。晋并没去过藏地。
怎么可能。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如果你去过,同样抑制不住的。也不会说我们象不象。平安似乎在通过肯定一种情结来否定与一个人的距离。
晋家的阳台很大,夜晚站在那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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