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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在辛苦找工作的时候,他在悠闲的打着太级拳。有两个在外汇交易中心,那两个都来自H省,都是学生会的大红人。平安他们系有二十年的历史,系学生会二十年里被H省的学生垄断着。还有两个是女生。其中一个找了个私企小老板,对方开出条件是跟他结婚自然会解决工作和户口问题。那女生一周内跟小老板结了婚,很快进了一家大型证券公司。但是他们没能长久。不过那是两年后的事情。至于另一个女生,是前一个女生找了两份工,遇到她顺手送的人情。
这不是偶然事件。每一届都是这么过来的。与人有关的一定有必然性。
谁要你不是特别优秀或者混成红人呢。平安自问,不能做到最优秀,确属自己不够努力,至于红不红人跟性格、跟圈子都有关系。
谁要你没投生好呢。平安自问,自己亲舅舅的妻弟是个官儿,但那官的女儿跟她同一所学校,业大班自费生,人家要把机会留给女儿无可厚非。投生是命,总不能学着某些人卑鄙的怪怨父母。
谁要你没有自我牺牲精神呢。平安自问,别说她没有那份天生丽质,就算学着其他女生装得出秀得出,始终做不来违心甚至下三烂的交易。
谁要你没有小幸运呢。平安自问,她是小挫折不断,没什么运气的家伙。
一个不能做到最优秀,没有狗屎运,又不擅长玩心计,放不下尊严也好架子也罢的年轻女孩子,去多少次Z城都没有用。这些都注定一些人比另一些人的起点低,要多爬坡多走弯路。还好,可以让她认识Z城,对日后的N个类似Z城的人与事积攒了心理准备。
平安回到海城,她高中同学告诉她,又有人通知她去面试。那是一家叫BX的公司。
九十年代中期到末期那几年,从中央到地方要求银信(银行与信托)分离、银证(银行与证券)分离,海城同样要赶在九十年代末按政策完成本市金融业的规范整合。
BX是有背景的,那背景有才力有权力。BX的大老板和那背景的关键人物们,都想借着政策东风打进海城的金融业,从资本市场中分得一杯羹。
BX抓住了这个机遇,很快收购了本地J银行旗下即将管业分离的信托公司。
面试平安是个女人,自称严经理。平安他们后来私下都称她老严。那是个面相尖锐的女人。
你明天先上班。一周后会安排参加总公司的面试。你好好准备一下。老严告诉她。
平安出门后立刻托校友打探BX的情况,除了那些大背景,她还了解到收购仍处在共管期,人事比较混乱,还有那四个老总都来自Z城。至于那姓严的女人,有几年知名S公司的从业背景,因资金问题辞的职,之后火速嫁了以前因工作关系认识的某个有钱客户。
听到这里,平安对未来的环境已有眉目。不过她还是想试试。
综合面试对平安而言果然不顺。面试后老严对她私下说,你知道老总们不想要你。
知道。平安说。她当场从对面那四个西装革履的眼神里读出来的。她同样能感觉得出那些是什么样的男人。
可是我想要你。以后你就留在我直管的分部。
平安点头。她懂这个女人着急发展自己的势力,至少手底下要有能控制住的人手,而非全部凭借关系进来的说不得做不得的家伙。
所有人都懂得权衡。为了能留下来,先站稳脚跟,平安也必须要懂。那首先意味着要忍耐,而且是要有人格与人性底限的忍耐。
时间可能是一把刀。她那时冒出这样的领悟。多年后再看,光阴对她而言的确是一把刀。
此时母亲打电话给平安,说她的假期没办法再续下去了,她单位的人找上门了。
我马上回去办手续。平安飞回去的。机票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贵。
你还想不想转正评级了。平安处里的一把手劈头盖脸的吼。
那是个转业下来的营级干部,单位的两个基建项目没做完,他就在市里购置了两套大商住。哪来的钱。处级干部工资并不很高。平安是会计,看不出那帐里帐外的道道嘛。
我是来辞职的。平安格外冷静。
辞职?那江青模样的脸有点意外。
对。我现在去人事处取表,等下找你盖章。阿米尔懒得多说什么。
刚进BX头三个月,试用工资只有一千,平安从同事的朋友那里分租了一个单间,房租杂费每个月六百多。她得省吃俭用。她琢磨着得找份兼差。
南下北飘又没有亲戚依靠的毕业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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