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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明天中午。平安冲着截的士的贝玛做了打电话的手势。她似乎点了下头。她当她记得。
老唐拉着另一个男人进了药材店。
你们明天去哪。树问平安。
回趟哲蚌寺。老鬼。回见。平安走了。我是老鬼。那是那家伙在吉祥拍着胸脯吹过的牛。
给我发完短信,平安收到另一则短信。
睡了吗。是曲珍。
没,有事说吧。曲珍说过要托她带点藏药给上海的朋友。她以为她跟拉萨的亲人约好联系时间了。
没事,想你了。
呵呵。听说你那里下大雪,我们晚上在玛吉阿米还提起你,生意好吗。
还可以。
保重。
保重。
这是如今男女惯用的口头禅。平安和我不也常用嘛。殊不知一句take care藏有多少江湖味道。
六点半。天还暗着。平安动身去哲蚌。上一次有点仓促。这次有空补一补,顺便望一下那个机缘。
一年前,天很热,平安穿得太多。厕所换下厚裤子的工夫,人们已经不见了。
哲蚌重新开放不久,又不是节假日,冷清到路上只有她一个。附带地图的门票在苏手里。她只能凭感觉走。她走去了山顶。苏打她电话,让她赶紧去辩经院。她有点转不清方向。她遇到了格列。
格列是在山南和拉萨修行讲经的师傅,六十岁了,会说藏语汉语英语。是他把她从山间宇巷带去了辩经院。他们聊了十几分钟。格列说他有事先走。以后还能见面吗。她问。他说不一定。他要经常在各大寺院游走。看机缘。
那机缘真的在。不过格列在早修。小僧吩咐只能在门外等。
透过微开的窗户,平安看见一排老僧端坐在寺堂前。灼灼酥油光里,她认出那瘦削的留有少许落须的脸。
格列闭着双目,嘴巴一吸一动,不知念着什么。他双手放在膝上,右掌压在左掌上。那所结的手印是禅定印。象征智慧的左掌上翻,旨在禅定力的稳定,象征方法的右手向下得以左手支撑。然后两个拇指指尖相触。这代表红白菩提心露两大主脉在拇指处终结,传送方法和智慧结合而生的能量。
禅定的喜悦大于一切。她想起几年前在终南山脚下偶遇那道士的话。
平安等了一个来钟头。本想帮贝玛过个生日,不要象尼玛那个中秋那么伤怀。
贝玛不说来,也不说不来,只重复在等树他们。
不是要晚上嘛,还有N个小时呢。如果你想人多热闹,干脆叫上他们。平安回。然后给树发信息,让他们一块来。
赶去跟贝玛汇合,然后等普布。树回。
可以边吃边等啊。你这么做让贝玛为难,也是为难我。平安回完这一条决定不再等了。
她那天回到市里已经一点。三点约了我见面。上午贝玛短过她,说在自治区博物馆,问她过不过来。他们根本一直在一起。如果贝玛不愿意赴约就该直截了当的说。他们是成心的。
在木土茶馆平安接到的那几通电话是树的。
他跟她解释。她心想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让她去大昭寺。她推了,直接告诉晚饭地点和时间吧。
那你离开那么早干吗。我好奇她那几个小时去了哪里。
药王山。她连爬带站了三个钟头。直到太阳下山。
为什么。
沉默。
后来呢。
你不都知道吗。
是。喝多了,打我电话,又不肯说为什么事。我盯着她。
再度沉默。
那一个多星期她越来越沉默。下一行是什么。前章还是后章过重?掀不动?
十一月底,感恩节前后,平安消失了差不多一周。
去了哪里。
在江南几个小镇拍落叶。
什么落叶。
枫叶。银杏叶。……
我看了那些叶子。伤。
你知道的,拉萨八月初开始落叶。那些黄杨的叶子很黄,会把整个道路铺满。平安说。
我无需闭眼。贡嘎机场到拉萨市那条长长的公路就是她说的这样。
那些桦树叶子背风的一面总是绿的,迎风的一面被刮成灰白色。刷啦啦的响。很难掉下来。她又说。
我耳膜里突然响起来。那些树木枝叶就在身边。
而窗外,是街两旁凋零的梧桐,露出乌鸦的脚叉来。
德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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