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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针对我吗。平安反问。
平安没有针对他那朋友,虽然有时候看不惯也摆在心里不表露。反而是树会当众唠叨她,私下又不见说她什么。你是不是个单位里的什么头头,平日训下属训惯了,出来当谁都是下属。她问他。他说他工作里很少训下属的。那就是故意的喽。她心里难免嘀咕。
来,走一个。普布端起杯子和稀泥。
贝玛提议跟着师傅们学习简单藏语。美女是普姆波优玛,疯子是牛巴……然后,大家用生疏的发音串起来对开简单的玩笑。
到后来,洛桑笑得直咳嗽。丹增捂着肚子说,你们笑死我了,要知道藏语的男疯子跟女疯子是不一样的,男疯子才叫牛巴,女疯子叫牛玛。
又是一阵“对骂”与哄笑。
那些粉红的面庞,让平安突然觉得好似回到二十岁的状态。这样的海拔与夜晚,这样的简单与空荡无聊。
周围有四个人去了厕所。普布忙着喊服务员。平安跟树私下提及之前关于针对的话题,声音极细,你总唠叨我针对我,会给别人两种误会……
那你希望是爱,还是恨。老唐突然窜到二人对面,很大声的插话进来。他们几个回来得太快。他耳朵太贼。
两样都不要。平安反应不慢。大家还是哈哈大笑。她自觉坠入前所未有的挪偷。
你们汉…普布意识到了什么,很快纠正。你们总是扯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话,我们喜欢就是喜欢,爱就爱了。
前半句话很熟悉。你们总是问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话题。相同的话,一年前有人说过,是平安第一次进藏的司机。
那师傅叫大禹。那是个从小出生并长大在安多藏区的汉族男人。但有着藏族汉子的疙瘩面孔和魁梧身板。能说一口地道的安多藏语。每天清晨至少将《大悲咒》、《般若心经》的佛歌听三遍。
拉萨第一晚验车时表盘冒烟。次日去泽当爆胎。
作为头驴,平安给大禹的包车老板打过电话,希望司机把车子弄好一点。为此大禹不高兴,质问过她。平安心里也有点耿耿的。不过他很上心,当晚回到泽当县城没吃饭就去保养车子,又买了个备胎。
后来,一趟川藏线跑下来,平安发觉那个粗犷的男人有着本真的细腻。
大禹快五张了。家在西宁。他老婆身体不好,早早离职在家。他们有个儿子在西安音乐学院,美声专业的。全家老少都靠他跑旅游长途来支撑开支。
车是他自己买的。老式4500。他跑青藏一线有十几个年头了。每年11月底回家。次年开春3、4月再出来。他们这一行管这叫“窝冬”。
大禹很乐观。经常拿出手机里儿子和家里那条狗的照片给大家看。每每谈及自己的儿子总是合不拢嘴。
那车的棍拨上总是趴着一只超级可爱的史努比,四肢紧紧搂住那根铁。
许大宝第一时间看见那只狗,立刻问是不是女生送的。
大禹没扭捏,说几年前一个上海女孩子送他的,那女孩子是独自一人进藏,包过他的车。
是不是也包了你的心。苏紧追不舍。苏是许大宝的同学。
呵呵。我可是有家有子的人。大禹好不云淡风轻。
进入然乌的公路隔离长廊前,平安再次提起这个话题,请大禹讲讲与那女孩子的故事。
还是不说了吧。
师傅很喜欢她吧。许大宝与苏异口同声。
你们怎么总是要问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话呢……大禹的话还未完,从山顶接二连三滚下几颗硕大石头。
在滑石!
大禹赶紧左打方向盘。车子在离山崖半米的路边才刹下来。
虽然避开了那些石头,全车人都冷汗不止。那里的山体极不稳定,经常发生垮塌,所以政府才筑下公路隔离长廊。
在我们家乡安多有句藏语,翻成汉话就是落在心坎上,认为那就是喜欢就是爱。那女孩子走的时候哭得很厉害。所以我觉得我不该当着你们说她什么。他抓着方向盘在崖边停了好久。
那以后,四个人没有再追问过那个故事。
想来坐过大禹车子的人们,脑海里都记住了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干掉了整整两箱瓶装拉啤。在荒僻的藏地是干喝的。没有下酒菜。很胀肚子。
树在一楼前台又订了两箱罐装的。店家是个上岁数的老太太,现打电话出去订,说等一会儿才能送过来。
平安最后一个下楼。守在前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