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平安,你那位是东北的还是西北。
平安也呵呵的乐。那眼神似乎是回答,哪儿的都不是。
最后一杯拉啤的时候,平安被台阶上离着最近的那个男人拽住,非要她看他在扎什伦布刚刚拍到的羌姆。
回放中,是一群红艳艳的喇嘛,一堆搞怪的表情。
平安问他为什么不叫她一起去。
在岔路口做选择的时候,谁让你不跟我呢。他不无得意。
是啊,她没跟他。因为不想跟。她直走。前方是兜兜转转的小巷。直至通往*台的方向。直至迎面有人下来说,堵住的。
最后一杯拉啤的时候,平安身边的贝玛终于忍不住跟那个晃悠来晃悠去的乞丐举起杯,做出一起干杯的示意。
谁料乞丐甩了甩蓬松的头发,很不屑的扭脸撇嘴。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见到贝玛这样早扑上来了。曾经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莫非只有那乞丐有这般心境。平安突发调侃。
着啦。着啦。车外有人在大喊。是树。
什么着了。
车着啦。
平安慌忙跳下来。唉,原来是车前轮胎顶端的胶皮烧糊了。普布正拿着旅行水壶灭火呢。
某个不知名的垭口,两边是尖锐的的山壁,之间放满西马,在风里上下翻飞,山坡到公路上散落着隆达,有的为尘土覆盖,只露出边角上的经文。
人们都在山垭上拍照,只有平安睡着。乙醇让她犯困,前一晚在拉萨整宿没睡。短短的一个盹令她愉悦,都能感觉自己嘴角弯弯的模样。
继续瞌睡。没多久车子又停,有人奔去田里抓当地人摆拍。
平安立在车门前,看着后面驶来一辆东方红,之后拖拉机后厢的所有人举着啤酒瓶冲她呐喊招呼。
揉着惺忪的眼,平安望见正待沸腾的高原再次充斥青稞的血管。
夜色添满道路之前,新的山峦溢出牧羊人的黑色酒囊。
那座山峦叫拉孜。
尘土。是个答案。有点玄。
还是一年前,徒步米堆冰川,大禹叫来村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做向导。老人不会说汉语,暴扬的林间土路上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抓起一把土撒下来,问平安,什么。
平安说,尘土飞扬。想想老人未必懂,将眼神交给身后的男人。
身后的男人说,尘土。
老人抻着生硬的舌头学,尘土,尘土。然后一遍又一遍重复撒土的动作。
身后的男人说,他可能是想学汉语吧。
四个月后,平安抵达尼泊尔首府。
午后的博德纳佛塔。亚洲最大的般若眼塔。由藏传佛教徒掌管着。
有人往塔前的焚烧炉里撒土样的东西。当地人告诉平安,那是人们在焚化逝去亲人的骨灰。
(羌姆:藏传佛教的寺庙跳神。)
(放西马,隆达:藏族老乡在山与山之间挂上经幡条幅,或者从山下往四周撒下经幡纸,以示祈福,辟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莲花难生(2)
七点钟。平安唤醒磨牙磨了半宿的贝玛,并说自己不吃早饭。
有个男人推门进来帮平安拎背囊,被平安制止了。
垂下长发的平安满面憔悴,独自收拾着东西。前一天晚饭后,他帮她提包,她却为别人饭桌上提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私下抱怨。
那男人叫榆。是一起包车进藏的驴。是在平措廊台打破她回到拉萨头一个下午的恍然,还有扎什伦布最后一杯拉啤时拽住她看照片的那个男人。
平安管他叫树。反正都是植物。反正人与人都是以植物关系相处为宜。
平安拖着“连滚带爬”(背包)下到二楼。贝玛上来帮忙,手里晃着一小袋包子。
两人被几个藏族孩子堵在旅社门口。孩子跟贝玛伸手要吃的。
贝玛说这是留给这个大姐姐的,姐姐生病呢。
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小一点的走开了。贝玛夸孩子真懂事。
平安笑,心想什么姐姐,都能做那小不点儿的妈啦。她根本没胃口。即便解释,贝玛也不会给,总不好抢过来给那些孩子吧。
窝在车角,平安左眼拼命淌水。发烧,高反,还是睡眠障碍,也许综合作用的结果。
她觉得很丢脸,担心前面副驾的树能通过窥镜看到,把棉大衣紧紧捂至眼睛处。
身体不好,不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