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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凄凄惨惨地看着大学校园里的幸福的大学生、、、、、、就是醒来之后也尽是失意。你方才刚说出羡慕菁菁,投胎这么个好妈妈,我当即想到的是,菁菁也是无奈呀、、、、、、我最羡慕的是你们这些大学生,她为什么就不能再等几年,然后再去投胎一个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了的妈妈啊!”说完了,她似已一吐为快,但又觉得好笑,忙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叫你们笑话了,总爱淌眼流泪的。”因而又害羞,又不好意思地向李晓晴,特别是杨光笑了、、、、、、忙又去抹泪。
这才进屋几分钟呀?杨光就看见了常泓玉的泣、笑、悲、害羞的又笑,两次流泪,两次笑,她真是他从所未见过最多情善感的一个女人。李晓晴也看出了常泓玉的最后的难为情,其主要原因是当着生人杨光的面,于是她就向杨光解释:“她这是受刺激太深了。我们俩,一起长大,几乎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一同上学、放学、一起玩,一直到我们都十三岁那年,才分开。她小的时候,可野了,也比我机灵,学什么都比我还快、还好。这是真的!1952年, 她就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县高中。入校时,正赶上校学生会主席毕业,她就当上了校学生会主席。她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她拉二胡,一小就会,京剧还能唱几段呐,都是我姨夫喜欢她、培养她的。可是,据她说,高考时她考得也很令她满意,但高考通知书却是最后才发下来,填报了十几个志愿,一个也没被录取。全家就六口人,我大姨就不提了,四个大学毕业生,就她一个不是因为‘内因’而没念上大学,她的心灵深处,能不受到刺激吗?”
杨光似有所悟,但还是问了:“差啥?”
“成份呗,地主。”
杨光:“听说从肃反以后,成份对考中专和大学是有影响的。可党的政策是:我们是有成份论者,但不唯成份论,重在个人表现。投胎对人来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但走哪条政治道路,却完全可以由自己抉择。起码,报师范、省市级的二类学院,还是可以被录取的吧?!”他仍是有些疑问的问。
李晓晴茫然、、、、、、这时,她发觉孩子似困了。
常泓玉自省:“人说,当然是后来听老师传出来的,报的所有志愿中,就第一志愿和头几个志愿最重要。可当时,没搞过录取工作的人谁懂?我头几个志愿全是地质勘探,第一志愿是北京石油学院地质勘探系,然后是长春地质学院、当间还有水利发电尽是些野外作业吃苦的,心想一般同学不是不爱去吗,我出身不好,我去。最后才是几个师范和农业。后来也是听别人说的:地质勘探,他们都是能掌握国家地质情报的属国家机密的部门,万一培养出来的一个人是特务呢。从根本上讲,就是‘疑人不用’,就是把人事先分成该信任和不该信任的两类,怎么还能去培养一个不该信任的人呢?”这时的常泓玉,才去接过已熟睡的孩子,把她轻轻地放在了炕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疑人不用’!那可用的人的圈子不就小了吗?再扩大成划出一些不该信任的人,不能培养,这圈子不就更小了吗!这种观点科学吗?”杨光有些义愤了,“这符合唯物辩证法吗?可倒挺省事,想一劳永逸:用的人也就不用去怀疑了呗?”
李晓晴翻了他一眼:“判卷的是知识份子,可决定录不录取是政审。说话算的都是些政工干部,而政工干部都是从战争中培养的干部中抽调出来的,而他们有几个是真正懂马列的人?为了保险,这多简单。形而上学,是普遍现象!”
杨光承认了:“是啊!若不你爸为什么建议咱俩学这个专业、、、、、、”
这时,常泓玉甜美地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主观主义的产物,那么唯物辩证科学的观点应该是什么呢?”
李晓晴答:“用的人,也要疑;疑的人,也要用。因为社会是复杂的,是无法从外部特征来辨人的,人也是会变的,应重才能,重他对社会的贡献,重监控,重实践、、、、、、就拿今天的工作组决定斗刘盼田的这个事实来说吧,”下面的话,她好像就不是在回答常泓玉的问话了,而是在与杨光议论,“它的社会效果是什么呢?他们完全是歪曲了毛主席战略思想的初衷,这哪里是群众自发的?完全是在动用行政力量,设计、引导群众斗群众,然后达到不听话者就是敌人,使‘异己者’屈从之目的。对立统一嘛,他先人为的扩大矛盾,制造出对立,然后他再去统一。”
“也许这只是美丽的山村迎接我们的第一个洗礼,先别下结论!结论应该在调查研究的末尾。”杨光温柔地笑着提醒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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