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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微微一抬,眼底的怒意在倾刻间翻涌而至,侍从接到他眼神的示意,敲敲驾驶室的玻璃。飞机缓缓下降高度,安以若快被压抑得昏倒了,顾夜的目光让她感觉很不在自,浑身冷到极点,心底有种强烈的不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得而知,而那只狼又让她心生恐惧,心提到嗓子眼,颤抖着握上牧岩的手。
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牧岩下意识皱了皱眉,偏过头,她脸上的慌张一览无遗,深遂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然后微微弯唇,似是无声地说:“别担心,一切有我。”然后,安以若感觉他手心微一翻转,将她的手反握在手里。
安以若并不知道牧岩在安抚她的时候,心情也是极为沉重的。身经百战的他太了解顾夜那个黑色帝国有多盘根错节,复杂的背景令人难以摸清。而他和她像是两片飘摇的叶子,此行危险重重。即将到来的一切,似是外面渐浓的雾霭,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赢。
飞机停下的时候,牧岩环顾四周,皱着眉头的俊颜神色微微一变,却还是镇定地带着安以若下机,搂在她腰际的大手轻轻动了动。
安以若知道他在找什么,紧抿着唇勉强笑了。昨晚他放在她身上的枪她谨慎地收在口袋里,一方面怕顾夜发现,一方面又怕不小心掉出来,身体都是僵直的。
“啊!”安以若尖叫一声,恐慌地扑进牧岩怀里,哽咽着说:“别,别让它靠近我……”那只眼放绿光的蓄生离她太近,当她发现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
顾夜应声转过身,看见她被牧岩搂进怀里,脸色郁沉,正欲开口却听牧岩沉了沉口气冷声说:“离安小姐远点。”
侍从看向顾夜,见他点头,恭敬地低着头,将狼牵得远了些。
抱住安以若的瞬间,腰际的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落下牧岩手中,松开手,状似不经意理了理她的外套,四目交凝,两人会心一笑,都松了口气。没办法,顾夜太精明,牧岩就知道他早上还得搜他的身,所以东西只有藏在她身上。
在牧岩的带领下,五人一狼走在羊肠小道上。安以若从没走过山路,又不熟悉地形,走得很慢很费劲儿,牧岩始终拉着她,承担着她部分的体重,为她保存体力。
山间隐约有旋律调式独特的山歌传来,细听之下,清亮的声音是从葱葱郁郁的密林之处流转而来,安以若积郁在心底的慌乱渐渐消散开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她长抒了口气。
“还有多远?”她低声问。
牧岩抬头看了看,距上次他与萧然休息的地方已经不远了,于是他鼓励着说:“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到了。”
就在前面!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了,安以若的心弦又绷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手。”牧岩了然她的心思,压低了声音,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提醒。
安以若抬眸,脸色惨白得已无血色,她郑重地点头,小手紧紧回握住他。
当五个人停下来的时候,牧岩表情沉静地坐在石头上休息,顾夜已警觉地摸出了枪,萧然不以为意地望向安以若,眼神是恨不能将她凌迟的冷厉,一脸肃杀的女人令她从头凉到脚。侍从牵着狼站在不远处,警惕地望着四周。
山歌远远飘过来,伴着清脆的鸟鸣,一切似乎都是生的迹象,然而,安以若却无法冷静下来,她甚至觉得脚已经开始发软,只是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与牧岩十指紧扣。
山路上偶有人经过,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眼里满是不解,但匆忙的脚步证明他们之间的对峙已经惊动了别人,尽管他们将枪隐藏起来并没有外露。
“怎么,牧大队长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顾夜失了耐心,昏暗不明的眼里划过危险的气息。
牧岩抬眼看着他,就在安以若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他却伸出右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她不解地望着他,而他笑了笑,真诚质朴的那种。她浑身僵住,怔怔地任由他摆弄。然而,牧岩这一状似亲昵的举动却瞬间激怒了顾夜,男人的脸色骤然暗沉下来,冷寒的目光落在牧岩身上,执枪的右手紧了紧,他发誓拿回钥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那只碰过安以若的手。
“我得想想东西埋在哪儿了。”不动声色地将顾夜的变化收进眼底,牧岩满意地弯起唇角,淡然的笑容在安以若眼中有种无形的威严。
萧然变换了神色,眼底满是疑惑。他将东西埋在这儿?显然不可能。他们那天休息的时候他就坐在她旁边,他们连半分钟都没有离开过,他何时将东西藏在这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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