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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声音听着分外熟悉,但齐允书一时猜不出是谁,只瞧见屏风底下露出的浅紫衣裙,绰约的身影也越发熟悉。秦元胥转头对着屏风,像是怪她多言,语气不大和善道:“我可是该夸你一句聪慧?”
佟映真假装听不出他的不悦,揉了揉猫咪继续道:“不知侯爷可听闻过青州浮雕,匠人就会用拓印的法子来还原,臣女从青州来,自然便想到了这个。”
她的解释听起来顺理成章,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秦元胥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她确实聪慧,若不是那日暗巷里,他早已看见她手心里未擦去的墨痕,便也会相信她这番说辞,转而去查拓印玉佩的线索。
而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佟映真确实出身青州,如今只是碰巧提了这么一句罢了。瑞王及冠礼,今日京城的眼睛都聚在王府,确实是劫人的好时机。
齐允书分明出这声音来,这才恍然道:“原来是佟姑娘?”
佟映真抱着朵朵,轻移莲步,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福了福身:“见过瑞王殿下。”
见她气色极好,齐允书回想起那日游湖她可怜的样子,还是周全地问道:“姑娘的伤可好全了?”
佟映真笑着摊开自己的手心,伤口已经细微不见了,含沙射影道:“侯爷送来的药很好,也未有留下疤痕。”
齐允书放心地点头道:“那便好。”
他说话客气有礼,想来秦元胥并未戳穿她那日着男装之事。而齐允书中了药,酒醒后回忆迷迷糊糊,自然也记不太清她的脸,现下更认不出她来了。
佟映真低头看向他腰间的玉佩,道:“王爷可否将玉佩解下,借我一观?”
“自然。”齐允书马上取下来给她,佟映真拿在手里,左右仔细看看,找到她曾留下的那处墨迹,忽然故作惊讶地指着一处递给秦元胥看:“侯爷您看,这不是不是有些墨迹。”
秦元胥顺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玉佩,的确有一道难以察觉的墨痕。他把玉佩扔回给了齐允书,反而握紧了佟映真的手腕。
佟映真一惊,想收回手,却被死死抓住,挣脱不开。她的指尖发白,心虚的掐紧了自己的手心。
齐允书接住玉佩,对着日光仔细看了看,在透光的水色中果真找到了那处微不可查的墨痕,他惊叹道:“姑娘猜的可真准。”
秦元胥仍紧攫住她,寒意附上双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是啊。既然佟姑娘猜的这么准,便同我一齐走一趟吧。”
话完,便从她怀里抱走了朵朵,单手托给了齐允书。齐允书收了玉佩,又忙接住了猫,揉了两把,问道:“那我呢?”
秦元胥平淡地道:“此事与你无关,今日是你的及冠礼,圣驾待会儿便到,你安心在府上便是。”
说完,便扯着佟映真向外走去。
后院人少有往来,王府的下人自然不敢抬头看他们。但去了前院,今日宾客众多,秦元胥这样抓着她被别人看到了怎成。佟映真用力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拢了拢衣裳,有些生气地道:“我不去。”
秦元胥回头看她:“你既敢说出拓印之事,为何不敢和我去。”
佟映真捏了捏手腕的红处,还有些疼。这人总是这样,生气了便紧紧拽她,每次都是红了一片。她冷静地道:“家父还在府中,映真要去,也得先禀明了父亲。”
秦元胥嗤笑一声:“你着男装出府,也是禀明过父亲的吗?”
“你……!”佟映真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副嗔怒模样,倒是才有他记忆中的几分鲜活感。
秦元胥脸色一僵,像是看穿她一般,黑如点漆的眸中全是冰冷的神色:“还是你怕,会被湛竹抓住的逆党指认出来。”
佟映真轻笑一声,素手扶了扶簪子,难免明白了为何要佯怒来遮掩心虚了:“怎么,四年前,侯爷与圣上便说佟家与逆党有所勾结,将我父亲贬去了青州。如今我父亲回京不过月余,侯爷又要故技重施,让我一家再回青州吗?”
前院的热闹席宴盖过他们二人的声音,风卷落花,也吹起了佟映真的裙摆蹁跹,他与她明明只隔一步,却又好像隔了万千。她抬眸看他,陌生的神情让他心口微微刺痛。
秦元胥不愿与她争执,见她提起旧事,只得无奈道:“清清,我只是想同你说,裴党到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