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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介远微蹙着眉头忧心道:“娘的咳嗽怎么一直不见好?要不再换个大夫?”
柳氏颇为委屈地说:“这已是京中最好的大夫了,前段日子我本想求公主请个太医过来给母亲看看,可……”
提到揽月公主,佟介远明显不高兴起来,板着张脸,像公主欠他钱似的。
最终老夫人缓了缓开口道:“都是京中的气候太燥了,老毛病不妨事。”
佟介远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柳氏看了看他,使了一个眼色过去。
佟介远一愣,而后掩饰性地干咳一声,“有话就说,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柳氏很是有些无奈的样子,朝老夫人道:“母亲,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定北侯府的,需要母亲来做定夺。”
老夫人皱了皱眉,“定北侯府?难道……这么快就到日子了吗?”
柳氏唉了口气,点点头为难地说:“是啊,韩老夫人的寿辰只比母亲晚半个月,今年正是她六十整寿之年。”
“唉……容我想想……”
老夫人也是一副头痛的模样,扶着额角想了半天也没拿出个主意,最后还是柳氏说:“我想,当年之事也是因公主而起,不如请公主明日过来,一齐商讨可好?”
佟锦明明白白地看到老夫人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马上就应允了,要柳氏下午就下帖子,请公主明日务必前来。
是什么事呢?佟锦琢磨着,看样子不像是好事。
散场的时候,好像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似的,佟玉帛被老夫人留下说话,佟锦则和柳氏与佟介远一起离开了畅松园。
由于人家都有轿子,又不顺路,他们三个很难走到一起去,但临分别之前佟介远还是适当地表达了一下关怀之情。
“明日你母亲过来,你不要丢家里的脸,知道吗?”
佟锦心里翻着白眼应了声,柳氏跟着说:“是啊,明日商讨事情的时候,若是你奶奶有些说不出口的话,你做孙女的,要尽力帮衬才好啊。”
所以真不是什么好事,是不?
别过了佟介远和柳氏,佟锦心事重重地回了金纷园。倒不是为明天公主可能遇到未知的陷阱而担心,实在是她心情不好,难道她身边全是叛徒?
进到自己房间,摒下众人,佟锦长叹一声躺没躺相地倒在了床上。
锦娘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泣音,忧忧桑桑地响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身无长物,除了这个方法,还怎么让奶奶对我们改观?”
“就是啊,还真是头疼啊。”佟锦重重地揉了揉太阳穴附和了一句,又听锦娘急得什么似的唉声叹气,当即又笑道:“急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嘛,你想,要是佟玉帛在寿辰当天先我一步把寿礼亮出来,那我才抓瞎呢。现在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叹什么气啊。”
“是吗……”锦娘听起来还是很没信心,“好像也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啦,我是谁呀,怎么会没道理?”佟锦拍拍自己的脸蛋,“好了,首要之务,是揪出另一个内鬼是谁。”
“怎么抓?”锦娘一如既往地“我也不知道”。
“到晚上吧,一定有机会的。”早强调过了,佟锦最大的优点就是蛋腚,像现在,气过了恼过了躁过了,一旦有了决定,她就可以把这事先暂时放下了。
“你和我说说那个定北侯府吧,和咱们家有什么恩怨?”
“这事……说来话长了。”锦娘的声音听起来纠结万分。
佟锦开始还不以为然,任何事经锦娘一说,都变成“说来话长”了,但听着听着,倒也真是说来话长。
简短一点说,就是六年前佟老夫人过五十整寿的时候,定北侯府送来整块白脂玉雕成的真人大小的千手观音坐像。时下白脂玉珍贵无比,得一小块已可做珍宝,可见此事当时的轰动程度,不仅佟家上下就着震惊吃了三天白饭,就连太后都被惊动,还派了画师过府,录下这尊观音的真容。
后来这尊观音被老夫人送往万觉寺供奉,时至今日还为万觉寺赚着香火钱。也正因如此,万觉寺才会对佟府另眼相看,在水陆法会各路人马齐聚住处甚紧之时替老夫人安排了独门独院,相当的VIP待遇了。
韩家对老夫人如此礼遇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诚如柳氏所说,这件事还真和揽月公主有点关系。换句话说,韩家当时的贺礼不是冲着老夫人的,而是看在揽月公主的面子上,才送的。
这可实在是既有面子又很诡异的事,有面子的当然是揽月公主兰月华,诡异的也是